杞子气喘吁吁,摇头道:“没见着,但带头的是刑部侍郎徐文浩,态度蛮横,眼看就要闯进来了。”
唐望晴心中一紧,父亲被弹劾入狱,刑部又来搜查,这显然是背后势力要赶尽杀绝。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对柳琳琅说:“娘,我去会会他们,说不定能探出些口风。”
柳琳琅刚要阻拦,唐望晴已快步朝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徐文浩身着黑色官袍,腰间佩刀,身后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见唐望晴出来,徐文浩冷笑一声:“唐小姐,得罪了。有人举报你们右相府窝藏与南蛮太子中毒案有关的重要证物,我等奉命搜查。”
唐望晴直视徐文浩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问道:“徐大人,口说无凭,搜查令何在?我唐家世代忠良,岂容你等随意污蔑。”
徐文浩脸色一沉,不耐烦道:“唐小姐,若是配合,倒还能少些麻烦,否则……”
雨幕低垂,檐角雨滴连成银线。
就在唐望晴与徐文浩僵持不下之时,柳琳琅身着月白襦裙,外披深青大氅,仪态万方地款步走出。她乌发高挽,仅以一支翡翠簪子固定,眉如远黛,目光如炬,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镇定。
“徐大人,”柳琳琅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右相府乃朝廷重臣府邸,搜查一事干系重大。你既无搜查令,便擅闯府邸,这已然触犯律法,滥用职权。若我此刻进宫面圣,将此事如实禀报陛下,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徐文浩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他紧攥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此次前来,他本就受幕后之人指使,妄图在右相府翻找出能坐实唐叶舟罪名的证据,借此打压右相。谁料柳琳琅如此强硬,让他骑虎难下。
“唐夫人,”徐文浩咬着牙,强装镇定道,“南蛮太子中毒案事关两国邦交,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若因一时耽搁,导致真相被掩埋,引发两国战乱,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柳琳琅冷冷一笑,衣袂轻扬:“徐大人这话可笑至极。若真为查明真相,为何不带搜查令?分明是想趁乱栽赃陷害。我柳琳琅虽为女流之辈,却也容不得你这般践踏律法,污蔑忠良。今日我定要进宫,向陛下讨个公道!”
徐文浩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恨意翻涌。想起上次在唐清渠那里吃的亏,他就窝火。难道这次又要功亏一篑?
徐文浩目光阴鸷,在原地来回踱步,片刻后,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唐夫人,这案子关乎南蛮太子安危,兹事体大,即便没有搜查令,为了尽快查明真相,我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你若现在阻拦,恐怕会被误认为心虚。”话一出口,身后衙役纷纷向前半步,摆出一副随时要强行搜查的架势。
柳琳琅冷笑一声,裙摆轻动,稳稳挡在唐望晴身前:“徐大人好大的官威!没有搜查令就想搜查右相府,若今日开了这个先例,往后晋阳城里的王公贵族府邸,岂不是都能任由刑部随意闯入?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了你这般权力?”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前厅里回荡。
唐望晴见状,也镇定下来,接口道:“徐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有人举报,却拿不出搜查令,又不肯透露举报人信息,这实在难以服众。万一这是有心人故意设局陷害,徐大人贸然搜查,不仅会破坏朝廷的公正,还可能引发两国纷争。到时候,这责任您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