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轻笑：“谢皇兄。”
太后缓缓坐下，凤眸轻扫过人群，骤然开口："这是唱的哪出啊？"
她的声音裹着陈年檀香，在寂静的殿内激起细微回响，“哀家若未记错，今日这是庆功宴罢，怎地倒成了坐堂问诊？”话音落下，鎏金烛台上的火苗忽地摇曳了一下，将满殿大臣们的影子在朱红宫墙上晃成扭曲的模样。长公主倚在太后身侧，指尖无意识绕着茜色裙裾，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透着几分兴味。
太后这话意有所指，殿内温度仿佛随着话音骤降，檐角铜铃摇晃声都变得格外刺耳。
事件中心的唐望晴垂眸顺目，广袖下的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心绪。鎏金烛火在她面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将下颌绷起的弧度镀成冷硬的线条。
不用系统提示，她都能感觉到太后对她的不喜，只是这情绪来得太莫名了些，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与这位太后从未有过交集，也不知怎么就惹人厌恶了。
总不能是自己最近太高调，风头太盛了罢？
唐望晴正思忖间，太后忽然重重叩击翡翠螭纹杖，青砖地面发出闷响："皇帝，哀家记得御医所新制了安神香，怎的殿里还飘着股药味？" 她半阖凤目，语气似嗔非嗔，"莫不是有人故意拿些庸脂俗粉的偏方，扰了这庆功宴的清净？"
唐望晴的心中微微一沉，她知道太后此言是在暗指她。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唐望晴，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猜测。唐清渠站在一旁，眸中满是担忧，他回头，与唐清渝眼神交汇，二人同时我了握拳，似乎随时准备为妹妹出头。
梁武帝倒是反应极快，连忙说道：“母后，这安神香是药王谷新制的，原本是为了宴会准备的。或许是香炉中的香料有些杂，才让母后觉得有药味。儿臣这就让人换香。”
太后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皇帝，这安神香虽好，但若混杂了药味，反而会让人觉得心烦。这庆功宴本是为了表彰功臣，如今却让人闻到这股药味，岂不是大煞风景？”
梁武帝微微皱眉，心中也有些不悦。他清楚太后是在借题发挥，但又不好直接反驳，只能说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这就让人重新准备。”
唐望晴心中暗暗叹息，她知道太后这是在借机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微微垂眸，广袖下的指尖微微收紧，但她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这安神香本是为了宴会准备的，或许是因为香料的配方中加入了一些药材，才会有药味。臣女也觉得这香有些刺鼻，不如换一换，让殿内更加清新。”
太后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唐望晴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望晴姑娘倒是心细如发。不过，这香料的配方可是药王谷精心调配的，难道你认为药王谷的医师们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