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知奔着任有为去了,介绍完小花老师,笑嘻嘻地问道:“任教授,茶歇在哪儿啊?”
“别叫教授了,不亲切,你以后也叫我老师就行,本质上我也是个老师,”任有为和蔼道,“茶歇还要再等一会儿,老师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会儿你代表我们团队发言?好不好?我们这次的课题是上次你春游发现的墓葬,你谈谈自己的感想就行。”
小花老师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的场面,让一个四岁小孩发言?
方知知点头:“那我先想想该怎么说。”
小花老师再一次震惊,知知这孩子,还真是大大方方!这么大的场合都不怯场!
各地学者轮流上台发言,最后才是本土的京大考古队,众人看到一个任有为教授居然领了个四岁的小丫头上台,惊讶之余更是好奇。
在任老师的帮助下,方知知踩着椅子够到了发言台的话筒。
任有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厚重:“各位学者、朋友,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特殊的朋友,方知知,陈建冰教授的关门小弟子。近期轰动学术界的京郊刘儿墓葬群,就是她发现,并全程参与考古工作的。”
台下一片哗然。
“怕不是哪位老教授在给自己小孙女铺路呢!这么大的小孩应该才上幼儿园呢,谁信!”
“她懂考古吗?学阀!现在的学阀这么不要脸吗?”
“我们寒窗苦读二十余年,她连我们学习时间的零头都不足,怎么配跟我们出席同一个会议!”
台下声音越来越多,任有为再度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我不认为考古是一件有门槛的事情,”任有为低声发言,“只要是考古者,有天赋,愿意为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付出努力,就值得站在这里。”
面对台下的质疑,方知知笑着开口:“我喜欢考古,我喜欢跟文物打交道,仿佛它们的每一条花纹都能跟我诉说它们的故事。京郊墓葬里挖出的文物,我看到了墓主人的爸爸妈妈对他的爱,现在这些爱的物证都在我们京市博物馆里展览,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份很多很多年前的爱,我觉得还挺有意义的。”
听着方知知的得体发言,任有为欣慰地笑了,这是他对方知知的一个小考验。
方知知从一开始面对质疑的愤怒,到刚刚发言时候甜甜的笑容,任有为看到了她超强的情感韧性,这是小朋友在有爱环境中成长,内心有充足安全感的表现。
“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投了个好胎?如果你家里没有研究考古的,我不信你能沾到考古课题的光!”有愤青站起来大声反驳,台下他的导师轻轻拉扯他坐下,可他就是坚定地站着,仿佛这样才能体现他的血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