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水口外海,前哨舰船桅杆轻晃,甲板上还点着昏黄灯笼。
三名西洋士兵正靠在炮位上赌牌。
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刚想喊人换班,就听见远处“嗖”的一声——
接着,火球破空而至,正中桅杆。
“Boom——!!”
整艘船被一炮炸得差点侧翻,桅杆着火,帆布被炸得四散。
船头那三门炮还没来得及调方向,第二轮烈火弹紧接着飞来,精准砸在舱口和尾舱。
火舌直接冲出缝隙,哀嚎声夹杂着咒骂声响成一团。
第三轮,是铁渣弹。
弹着面不爆火,光是穿甲——
一轮打完,整艘西洋舰已经七歪八斜,船身开裂,海水灌进来。
甲板上还能动的人,都往海里跳。
宁烈远远看着,手一挥。
“停火。”
“放两艘快舟,拖回三个人。”
“舌头要活的。”
“其余的——”
“随他们沉。”
身后传来风帆震动的声音,战船一个转向,缓缓掉头。
夜色浓黑,海水带着火烧过的灰烬味道,往远处飘。
宁烈一抹鼻子,低声道:
“这一炮——算打招呼了。”
“下一炮,就不是这玩意儿了。”
凌晨时分,潮武港回航。
天还没亮,海面上起了雾。
五艘战船进港时没敲锣,也没点灯,一路滑进军桅船坞。
岸上,老赵早就领着人等着。
快舟拽上来三个西洋人,全身湿透,冻得嘴唇发青。
宁烈从船上下来,披了件斗篷,站在他们跟前。
“谁听得懂中原话?”
三个里头最瘦的那个抬了下手,嘴里含糊一句:
“我……能讲。”
“叫什么。”
“菲雷……菲雷·多兰。”
宁烈点了点头。
“那就说吧。”
“你们那边,到底准备了多少船,多少人,藏在哪儿,计划怎么打。”
菲雷嘴唇抖着,不说话。
宁烈不催。
他从旁边军士手里接过一杆短矛,啪的一声扔地上。
“你不说,我也不逼你。”
“你活下来了,不是福气,是责任。”
“你现在说出来,等会还能活着走。”
“你不说,那我就送你回去。”
“送哪儿?”
“送回海里。”
菲雷咽了口口水,犹豫片刻,终于开口:
“第三岛链……是假的。”
“我们真正的大部队,不在那。”
“是借第三岛链做诱饵,吸引你们兵力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