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这回,宁烈烧的不只是仓。
烧的是通道。
是线,是人,是底。
而宁烈,在港里待了一宿没歇,第二天早朝送出一封新奏折。
奏折上写:
【黑水洋三处之首,歇木已断。】
【下一处,名唤“槐渚”。】
【臣请旨,再动一次。】
【愿陛下——允火再开。】
奏折送达宫中,未及三刻,批红三字——
【准其行。】
这仗,是女帝亲批的第二场“非战事”出击。
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开战了。
只不过,炮声在远海,刀子落在户部和礼部。
宁烈收到朱批那天午后,正坐在潮武港指挥营里校对西线战船名册。
老赵从外头进来,把一封带着封火印的锦囊放桌上。
“圣批到了,准你动第二处。”
宁烈“嗯”了一声,没停笔。
“开始备船吧。”
“这次不烧了。”
“抢。”
老赵一愣:“抢啥?”
“抢他们那批船模。”
“槐渚有个洋造坊,是他们西洋新式船壳的复制作坊。”
“歇木那边我们烧了火力线,现在就要断他们的船骨。”
“船壳造不出来,他们那批快舰就得全靠洋船厂回补。”
“洋船厂一远,后勤线就得拉长。”
“拉长一寸,咱就能断它半尺。”
老赵咂嘴:“你这不是打战,是拆家。”
“对。”
“咱这是打零件仗。”
“不是抢地盘,是把他们运输体系一段段拆掉。”
“打得他们买不到船,造不出炮,粮还烂在仓里。”
“然后等我们往回打的时候,他们就只剩一堆绣铁皮。”
……
当天晚上,宁烈带了三舰八舟,直奔槐渚。
这次不靠夜色,全程行于白昼。
舵旗高挂,红衣战帜写着“东镇巡海”,明晃晃往那岛口压。
岛上守军一开始还以为是巡查舰,甚至举旗招呼。
等舰队一声炮响,整个槐渚就炸开了。
火没放。
但枪一排排扫上去,洋人工匠四散奔逃,军仓直接被攻破。
宁烈一脚踹开造坊门,里头堆着七副未完工的新式船骨,还有两副木框画样图。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吩咐:
“别烧。”
“全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