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禾看见轿外，崇文馆方向有人朝她们这个方向行礼打招呼了。
忙偏过身去，让人与傅娘亲对上视线。
看着崽儿下意识是躲藏而不是大方迎接。
傅淮海腹诽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远，柔和的目光一转，眼神已经变成全国学学子最害怕的压力+1+1+1……死鱼眼。
这次傅风禾是见识到“教务主任兼校长”的压迫力了！
透过车帘缝隙，只见崇文馆门前还在瞎晃悠的一群学生突然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四散开来。
空气中隐隐有“崇文太常来了”的通风报信声传来。
有倒霉蛋还一个没“刹住车”，和别的抱了一怀抱书的同学撞到一起。
“哎呦”一声。
在乖巧小崽旁边的傅淮海没忍住低骂一句“笨蛋！”
没眼看，收回视线。
傅风禾也忙把车帘捋顺，他们有点惨。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娘亲，国学和灵武馆就是文和武的区别吗？”
前脚坑完她，后脚就自作孽不可活，被不拧巴骨鞭送走的修德公公嘴里好像提到过“灵武馆”这个地方。
修德公公能这么理直气壮，借口灵武馆搪塞傅娘亲，让她缺席桐县集训的。
这个灵武馆在中州的地位应该相当不凡。
傅风禾思绪转着。
傅淮海微微叹气，“这样分不算准确。”
“只是国学内还有太学馆，里头培养的门生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太学馆的门生数量庞大，出了轩辕城，下头还有小凤可能熟悉的省学和县学，他们走科举制度，虽然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但却是管理寻常百姓的未来智囊。”
傅淮海摊开手板，压下四根手指，只余大拇指用力竖着。
“就像这样握拳，他们是中州聚合力的体现，而拇指所代表的灵师集体，则是对外发力的关键。”
“太学要做好，中州才不会散。”
“而灵师学堂，里头再分准灵师学堂和甲乙丙丁字号班，这个人才梯队建设好，中州才能站住脚。”
傅淮海说完，才想起自己说话的对象是个刚及冠的，和张白纸没有两样的灵师小崽。
轻笑两声。
又扯了回来，“所以国学里又有灵师又有寻常人。”
“国学既传授通识，也为每位灵师在进入灵武堂，参加战斗实训前，提供系统的，在灵武堂的夫子们看来，算是纸上谈兵的先启课程。”
“灵武堂的人耍惯红缨枪，抡惯屠灵刀，人人都是剑客，上上下下以武为尊，以修炼境界为尊。”
“只走灵武堂选拔制度上来的一群武夫，对国学带有些自以为是的傲气很正常了。”
傅淮海重新把双手摊开，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他的乖巧小崽已经把他的潜台词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