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州走开了，景鹤这才垂眼看向这具只剩骨骸的尸体。
尸体坐着靠在石柱上，似乎在死前无比平静。
秦老头查看了尸骨，啧了一声：“这人死了大概四五个月了，是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差一点。”
秦老头说完，叹息一声：“大哥，你认识她？”
景鹤闭了闭眼，嗯了一声：“是莫云的妈妈。”
秦老头原本还有些唏嘘的目光凝滞，他愣愣重复：“莫云的……妈妈？”
景鹤抿唇：“应该是。”
他曾经和秦老头说过，他和莫云登上天梯后，看到了四柱神宫，自然也说了，他和莫云看到了四柱神宫里莫云的妈妈。
秦老头声音发颤，有些不可置信：“可……可是……可是当时你们看到的……莫云妈妈不是还活着吗？！”
景鹤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去拿尸骨怀里的包。
包里除了一些装备，就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被布包裹起来的镜子碎片。
景鹤没有打开，只是摸就猜到是镜子了。
而在背包里，有一个钱包。
里面的钱币皱巴巴的，像是曾经泡过水，然后就是身份证和医保卡，在透明的卡包里，还有一张照片。
一张缩印的全家福。
里面是一家三口。
中间那个女孩笑容灿烂，面庞稚嫩，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莫云。
景鹤垂眼，拿着照片和身份证的手微微颤抖。
秦老头十分沉默。
徐州早就盯着这边了，自然也看到了景鹤手里那被布包裹的镜子碎片。
徐州和景莹对视一眼，准备抢镜子。
秦老头忽然发现包里还有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并不大，很小，封面皮质，上面还别着一支笔。
笔是那种最常见的签字笔，里面的墨水已经用干了。
景鹤伸手接过笔记本，翻开后一目十行，他的表情平静，浏览速度很快。
在徐州和景莹拿着枪靠近时，景鹤忽然抬起头，栗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
他把手里的镜子碎片递过去：“你要吗？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