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突然挥手打断:"够了。"他俯身直视岑墨的眼睛,"朕只问一次——你是否参与了归一教的计划?哪怕是无意的?"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岑墨迎上帝君的目光,在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锐利如刀的老眼中,他读出了真正的担忧——帝君不是在审问一个嫌犯,而是在确认一个可怕的猜想。
"没有。"岑墨一字一顿,"我以母亲的名义起誓。"
一阵微妙的松动掠过帝君的面容。他直起身,转向刑罚司众人:"继续调查,但取消对岑墨仙君的监禁。改为...软禁。"
"陛下!"凌渊子急道,"证据确凿..."
"朕自有分寸。"帝君不容置疑地说,"另外,禁止任何魔族接触岑墨,尤其是赤璃魔君。"
长老们不甘地退下后,帝君独自留在殿内。他取出一枚丹药递给岑墨:"吃了。药王谷特制的。"
岑墨接过却没有立即服用。帝君叹了口气:"怕朕下毒?"
"我在想..."岑墨轻声问,"您真的怀疑我吗?"
帝君沉默良久,突然换了个话题:"知道凌霄子是怎么死的吗?"
岑墨摇头。
"被饕餮吞噬,尸骨无存。"帝君的声音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恐惧,"但在他死前,我们通过观天镜看到了最后一幕——他在向什么人下跪求饶,喊着'师尊饶命'。"
岑墨的血液瞬间变冷。凌霄子的师尊...不就是清虚子吗?
"清虚子院长他..."
"失踪了。"帝君疲惫地揉着眉心,"就在书院事变当晚。"
太多信息同时涌入大脑,岑墨一时难以消化。如果清虚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为什么他要给自己密道图?为什么他要帮忙拖延时间?除非...
"陛下,我想见玄晔和洛凝雪。"他突然说。
帝君摇头:"玄晔重伤未愈,洛凝雪在照顾他。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墨一眼,"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养好伤,恢复修为。否则..."
否则什么,帝君没有明说。但岑墨明白——在找出真正的内鬼前,他这个"嫌疑人"随时可能成为替罪羊。
帝君离开后,岑墨终于有机会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经脉多处断裂,仙元几乎枯竭,连最简单的法术都使不出来。最奇怪的是心口处的契约印记——原本赤红的火焰纹路现在变成了暗淡的灰色,仿佛随时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