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铜炉里飘着龙涎香,御史大夫陈邦彦却觉得这香气里藏着毒——他捏着弹劾奏章,指尖在“土豆乃妖物”几个字上反复摩挲,仿佛那是刚从茅厕里捞出来的脏东西。张天奇啃着烤土豆坐在廊柱下,红裤衩上的油点子比御史大夫的墨点还显眼。
“启禀陛下,”陈邦彦跪地,奏章在青砖上投下颤抖的影子,“土豆通体灰黑,埋于土中,状若阴物,百姓食之必损阳寿,断子绝孙!”
“哦?”苏清月放下奏折,挑眉看向张天奇,“张爱卿,你怎么说?”
“回陛下,”张天奇抹了把嘴,随手把土豆皮扔进铜炉,火苗“腾”地窜起,惊得陈邦彦后退半步,“既然御史大夫说土豆有毒,那就请他每天吃三斤,连吃三月——若真断子绝孙,本县赔他十个儿子!”
“大人这是逼供!”陈邦彦急得胡子乱颤,“士可杀不可辱!”
“辱?”张天奇瞪眼,忽然从袖中摸出一本黄绢封面的书,书名《土豆经》三个大字歪歪扭扭,旁边画着个抱着土豆的胖娃娃,“此乃农神托梦所着,不信你看——”
他猛地翻开书,满朝大臣集体傻眼——书中插画里,农神长着张天奇的胖脸,穿着红裤衩,左手抱着金土豆,右手牵着一群胖娃娃,每个娃娃手里都攥着土豆花。插画旁配文:“土豆者,土中之金也,子孙满堂之兆也!”
“这、这农神...”陈邦彦指着画中人物的红裤衩,“怎会穿得如此...荒唐?”
“接地气!”张天奇拍着书,“农神说了,胖人种土豆,收成特别好——陛下您看这页,”他翻到“土豆家族图”,上面画着土豆爷爷、土豆爸爸、土豆儿子,子子孙孙堆成小山,“农神托梦时特意交代,吃土豆者,多子多福,越吃越胖!”
苏清月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忽然想起昨晚看见张天奇在书房画画的场景——原来所谓《土豆经》,不过是他用现代农学书改的,连插画都是照着铜镜画的自画像。她轻咳一声:“张爱卿,这农神...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陛下慧眼!”张天奇眨眼,“农神说,他在天上见本县推广土豆辛苦,特赐‘胖仙护薯符’——”他掀起红裤衩,露出腰间的木雕土豆挂件,“就是这玩意儿!”
满朝大臣拼命憋笑,三皇子赵承煜没忍住,“扑哧”笑出声,被苏清月瞪了一眼。陈邦彦望着书中的“农神”,忽然觉得那胖脸越看越可亲,竟和街头卖烤土豆的王大爷有几分相像。
“御史大夫,”张天奇忽然正色,“你若不敢吃,本县替你吃——王二虎,从今日起,每天给陈大人送五斤土豆,变着花样做:辣炖、醋溜、烤薯条,还有土豆泥拌蜂蜜!”
“大人!”陈邦彦欲哭无泪,“这是滥用职权!”
“滥用职权?”张天奇挑眉,“那你弹劾本县时,怎么不说滥用职权?这样吧,三月后若你身体无恙,本县亲自给你写‘清官能吏’匾额;若你瘦了病了...”他忽然轻笑,“本县就把你做成‘土豆人’雕像,立在农田里驱鸟!”
三日后,陈邦彦的府邸飘出浓郁的辣炖土豆香。他捏着筷子,盯着碗里的土豆块,忽然想起书中农神的“子孙满堂”图,一咬牙,闭眼吞了一块——辣意瞬间窜上鼻尖,混着土豆的甜糯,竟比预期的好吃百倍。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这土豆...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