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料虽不似绸缎鲜亮,却也绣着精巧的缠枝纹,腰间系着的丝绦垂着花色荷包,看得出家境殷实。
隆起的腹部高高撑起裙摆,至少有七八个月身孕。
妇人发间斜簪着一支银步摇,眉眼温婉清秀。她左手扶着后腰,右手时不时轻拍身后捆扎整齐的小包裹,单薄的身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孤寂。
按常理,怀胎数月的妇人出门该有家人陪同,可她却独自一人,身旁也不见丈夫。
突然,小妇人脚下一崴,不知被什么绊住,整个人惯性的向前栽倒。
静姝惊呼一声,手掌重重拍在车厢壁上:“小五哥,停车,有人跌倒了!”
不等马车停稳,她便踩着车辕跳了下去,绣鞋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
荣祖母在车内轻咳一声,荣逸尘会意,撩起月白长衫跟了上去。
“小嫂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静姝蹲下身,伸手环住妇人后背。
她接触到对方因惊吓出冷汗浸透的衣衫,发现妇人脸色苍白如纸。
在她搀扶下,小妇人借着力气缓了好一阵才勉强站稳,抬眼望向眼前的一男一女。
静姝杏眼含忧,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荣逸尘身姿挺拔如松,腰间玉带泛着温润光泽。
小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没事,多谢两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静姝松了口气,目光却落在妇人微微颤抖的手上,
“小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小妇人眼底浮起一抹黯然:“我有事,要出城找夫君。”
静姝这才注意到天边的晚霞已褪成深紫色,申时已过,城门眼看就要落锁。
她疑惑的问道:“可是这个时辰出城,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呀,更何况你还怀着孕?”
话音未落,一抹暗红刺进眼帘。
妇人裙摆下摆晕开淡淡血迹,像朵妖冶的花。
静姝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荣逸尘求助。
荣逸尘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略懂医术,你可否让我给你瞧瞧?”
妇人低头恰好也看到血迹,指尖都开始发抖,忙伸出手腕:“好,好!”
荣逸尘指尖搭上妇人的腕脉,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