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像是今天不和骨头架子共舞一曲就出不去这个门一样。
留声机自动运转起来,《忧郁的塞壬》小提琴曲如丝绸般流淌。多罗西娅深吸一口气走向骷髅,却在伸手时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紧张?"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讥讽,"看来勇士小姐的胆量只够对付火龙。"
“才不是!”
多罗西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抓住骷髅的手骨,力道大得让关节发出抗议的咔嗒声。
“我只是...不习惯和会散架的舞伴跳舞。”
第一个旋转就出了岔子。多罗西娅引以为傲的平衡感突然叛变,她踉跄着撞上书架,一罐蜷翼魔标本差点砸在骷髅锃亮的礼帽上。
"精彩。"
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这就是莎菲克家引以为傲的'纯血优雅'?”
“您知道的教授,我一直对所谓纯血和优雅能挂上边持否定态度。”
多罗西娅继续和骨头架子摇摆,可是骨架上泛黄的颜色和不知道是脑海里传来的还是真正存在的臭味围绕着多罗西娅。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共舞,她宁愿自己去独自斩杀一百条恶龙,也再也接受不了被一架骷髅搂着腰了。
于是她干呕着撒开了骨架,顾不得骷髅的分崩离析,她一把抓开了斯内普办公室中的另一扇门,门后是斯内普的卧室。
多罗西娅颤抖着拉开了另一扇门,终于把今晚的食物全部呕了出来。
“我没想到,能独自战胜火龙的勇士会被一具骨架吓到呕吐……”
斯内普的声音幽幽传来,多罗西娅转身的时候,百分百确定自己的表情中带着厌恶。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吧……教授。我就是很怕骷髅,还不行吗?”
“这是你的选择。”
斯内普看着用捂着自己嘴巴的多罗西娅,递上了一杯茶在她的面前。
黑袍突然掠过她的视野。
多罗西娅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另一只手臂被不容抗拒地引导着搭上他的肩膀。
“看这里。”
斯内普用魔杖轻点自己的锁骨位置,“不是看脚,不是看天花板,更不是——”
魔杖突然转向她乱瞟的眼睛,“看那个可怜骷髅的耻骨。”
羊皮纸和陈旧薄荷的气息笼罩了她。
多罗西娅发现斯内普的舞步像他的魔药配方一样精确——每个旋转的角度,每次后退的时机,都计算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