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哭,是件好事。”
邓布利多轻声说。
“能为死亡哀恸的心,是活着的证明。”
他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那动作像是一位父亲,又像是一位曾目睹太多生离死别的老人,带着一点温柔的笨拙。
“你问我该不该保护你的父母……多罗西娅,我不能告诉你答案。因为这不是一场你必须服从的试炼,而是你主动踏上的旅途。选择拯救谁,牺牲谁,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你心中价值的映照。”
多罗西娅吸了吸鼻子,声音像夜风里飘摇的烛火。
“可我要是改了太多人的命运,会不会……会不会让伏地魔不会败?如果您不死,哈利没有背负所有人牺牲的期望,那个结局还能保留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眼底却依旧藏着一丝看不穿的忧郁。
“这是个很好、也很危险的问题。多罗西娅,我们常常误以为命运是一条直线,其实它更像一座花园,分岔的小径层层缠绕。有时一朵花开得早些晚些,看似无碍,可蝴蝶便不来了。命运便是这样。”
“可是——”
多罗西娅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背。
“可是啊,”
他轻声道。
“决定伏地魔战败的,并不是谁活着,谁死去。而是当他来临的时候,是否还有人愿意挡在他前面。”
他凝视着多罗西娅,那双苍老的蓝眼睛像夜空下倒映星辰的湖水。
“也许你救下的人,未必能改变战争的走向。但你保住的人性,足以让这场战争值得打下去。我们活着,不是为了确保每一个战略胜利,而是为了确保在胜利到来之前,还有爱、还有悲悯、还有人把自己交出去保护另一个人。”
福克斯仿佛听懂了什么,长鸣一声,火红的羽毛在夜风中微微发光。
“莎菲克会留下什么样的名字,不由命运定,也不由我来预言。”
邓布利多道。
“但我想,多罗西娅,你迄今为止的努力一定不是白费的……你已经让你的家人骄傲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