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笔在手中震动,笔尖自动划出星门的轮廓。岑雾想起第七章用鹅毛笔刺破修正者工牌的瞬间,那些数据乱流里曾闪过“观察者计划”的字样。她挥笔斩断袭来的利爪,金色光芒所到之处,丧尸群化作漫天代码,其中竟有不少碎片拼出“CJY-001”的字样——与许明胸口的编号完全一致。
“你拿的是陈静宜的笔,”修正者的身体在攻击中分裂成三个残影,分别冲向监控室的三个出口,“但你知道这支笔的笔尖蘸过什么吗?是她自己的记忆熵值——用女儿的脑波做催化剂,多伟大的母爱啊。”每个残影的脸上都浮现出嘲讽的笑容,“现在,这支笔正在抽取你的记忆,等墨水流干,你就会变成和那些NPC一样的空壳。”
岑雾的指尖开始发麻,鹅毛笔的重量越来越沉。她看向监控屏幕,发现所有岑雾的影像都在同步挥笔,仿佛在进行某种时空共振。当修正者的三个残影同时扑来,她突然将笔尖刺入自己手腕——不是攻击,而是顺着血管的走向,画出母亲在“循环街道”便利店数据流里显现的星门坐标。
鲜血滴在地面,竟凝结成微型星门的形状。修正者的攻击在触碰到星门的瞬间被反弹,三个残影发出电子尖啸,身体开始互相吞噬。岑雾趁机冲向控制台,发现最底层的抽屉里堆满“观察者协议”,每份协议的甲方签名都是“许明”,而乙方栏印着不同版本的岑雾指纹,最新的那份签署日期是“2025年5月2日”——正是她“返回现实”的第一天。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她的声音被监控室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撕裂。所有屏幕开始倒计时,修正者的残影在数据乱流中重组,这次竟变成了十二岁的岑雾模样——戴着手术帽,后颈缠着渗血的纱布,手中握着染血的鹅毛笔。
“妈妈说过,你会在这里崩溃。”幼年版的自己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子的冰冷,“但她没想到,系统早就复制了你的情感模块。现在,该让真正的岑雾醒来了。”小女孩挥笔,监控室的墙壁开始融化,露出背后的巨型数据幕墙,幕墙上的每个像素都在播放岑雾的人生片段,从襁褓中的婴儿到此刻的自己,每个瞬间都被标注着“循环次数”和“记忆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