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自己躲在破庙疗伤，突然疼得撞翻了供桌，吐出来的血里竟裹着半条白色虫尸。
此刻被林无锋说中，他额角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发梢。
"这是'九花解毒丹'。"林无锋将丹丸放在掌心，"苏月用千年玄参配的，能化蛊毒。"他故意露出半片丹瓶，瓶身刻着的"悬壶居"三个字——那是苏月暗中经营的药铺标记，在修真界素有"药到病除"的名声。
墨无痕的目光黏在丹丸上，手指不自觉地抠进石壁。
他叛逃三个月，试过二十几种解法，要么被蛊虫反噬，要么需要天价药材。
眼前这颗丹丸虽小，却让他想起小时候在药堂当杂役时，老药工说过"丹香清而不腻，必是上品"。
"你要什么？"他突然抬头，目光如刃，"天机阁出了十万灵石买我人头，你比他们出价更高？"
"我要密室钥匙。"林无锋直截了当，"你手里那把能开第三层禁制的钥匙。"他指了指墨无痕脚边的匕首，"别否认，你刚才摸刀柄的动作，和我在《天机阁密典》里看到的'持钥手势'一模一样。"
墨无痕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这才想起，林无锋虽出身寒门，却是青岚宗近百年最会"扒拉旧书"的怪才——曾有人亲眼见他在藏经阁翻了三个月古籍，最后从一本破书里抠出了失传的"凝元诀"。
"给我钥匙，丹丸归你。"林无锋往前踏了半步，"你现在的状态，撑不过这个月十五。就算逃出天机子的追杀，蛊虫也会先啃穿你的丹田。"
墨无痕的手缓缓伸向脚边的匕首。
林无锋的呼吸一滞，冰刃在掌心凝出半寸——若对方动手，他只能拼着灵力反噬强行发动系统签到。
可下一刻，墨无痕却将匕首倒转，刀柄对着林无锋递了过来。
"我要先试丹。"他声音沙哑，"若无效...我就算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你垫背。"
林无锋将丹丸抛过去。
墨无痕接在手里，对着石壁上的血纹看了三息，突然仰头吞下。
他闭目打坐，林无锋屏住呼吸——若苏月的丹丸无效，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暴露自己和苏月的关系。
半柱香后，墨无痕突然睁开眼。
他的面色不再青白，原本按在腹部的手垂了下来，眼底甚至泛起几分血色："好丹！"他扯出个苦涩的笑，"我原以为要带着蛊毒进棺材，没想到..."
"钥匙。"林无锋伸出手。
墨无痕将匕首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