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老祖的脸瞬间煞白。
林无锋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发抖——那是当年被九曜石反噬留下的旧伤,苏月曾用半瓶续命丹替他疗过,他当时还骂骂咧咧说"浪费灵药",如今想来,倒像是做贼心虚。
天女星后退半步,星环上的星辉忽明忽暗。
她忽然想起百年前随天尊巡视下界时,曾在一座荒村见过块残碑,碑上刻着"寒渊冤魂"四个血字。
当时天尊说那是邪修污蔑,她便信了,可此刻再回想...
"还有上个月的'血祭门'。"千机子的目光扫过天女星,"你以为天尊真的不知道血煞宗在拿普通修士祭阵?他不过是想借血煞宗的手,削弱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毕竟——"他冷笑一声,"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最看不得下界有冒头的天才。"
林无锋猛地抬头。
他想起自己在宗门时被打压的种种:明明破了三重宗师境,却被说成"偷学禁术";明明救了被妖兽袭击的外门弟子,却被安上"私自出宗"的罪名。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他这样的寒门修士威胁到天尊派系的统治?
"住口!"赤炎老祖突然暴起,赤焰杖化作一条火蟒,直取千机子咽喉。
他此时再无顾忌,若让这老东西继续说下去,天女星说不定会反水!
千机子不闪不避,羽扇轻挥。
那火蟒撞在青雾上,竟像是撞进了泥潭,速度慢得可笑。
老者屈指一弹,青雾骤然凝结成剑,"噗"地刺穿火蟒七寸。
火蟒发出哀鸣,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当年你为求突破,拿亲传弟子做药人。"千机子的声音里带上了冷意,"你以为那些弟子的冤魂,真的会随时间消散?"
赤炎老祖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抱头。
林无锋分明看见,他额角浮现出数张青灰色的人脸,皆是年轻修士模样,正张着嘴无声嘶吼。
"这是...魂印?"苏月低声道,"千机子前辈竟能引动死者残魂?"
林无锋握紧轮回镜。
镜身传来温热的触感,黑袍老者的虚影在镜中若隐若现:"小友,时机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灵力如江河倒灌般涌入轮回镜。
这面青铜古镜本是他在极北冰原签到所得,当时系统提示"需以灵力温养百日",如今百日之期刚过,镜身已浮现出九道暗纹——对应星陨大阵的九颗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