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伞放到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滴,才迈进屋中。
一进门,忍不住脱口而出。
“好热,这才几月份你就用上火盆了?”
沈琮盘腿坐在火盆前,一只手摩挲着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炉,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
卫言嫌热,挑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下,随手从二风端进来的橘子里挑了一个。
拨开,往上丢了一下,然后用嘴准确地接住。
一边嚼着含糊说了一声甜,一边将另外一半橘子丢给沈琮。
“尝尝?”
沈琮接过橘子,反手又丢了回来。
“不吃。”
卫言也不在意,又将橘子丢进了嘴里。
“啧啧,你说你小小年纪,活得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似的,生的冷的不吃也就算了。
你整日窝在屋里,抱着个手炉,你就不能出去转转?
我儿子天天在外面疯跑,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模样。”
沈琮目光依旧停留在书上,闻言只微微挑了挑眉,嗤笑。
“拿你儿子和本王相提并论,你在骂本王吗?”
卫言......
这小子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舔一下自己的嘴唇,能不能把自己毒死?”
卫言咕哝。
沈琮翻了一页书,“有事直接说,汴京府没案子了吗?这么闲。”
卫言轻笑,随意往后靠了下。
“谁说的,汴京府的案子多得能排到南城墙根,我今儿上午才做了一上午的免费劳力。”
沈琮继续看书,似乎并不敢兴趣。
卫言对他这副样子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倒是二风,好奇地追问:“谁敢劳动你卫大人做免费劳力啊?”
卫言耸肩。
“我也是身在局中,后半截才发现自己做了免费劳力,就是安平侯府那小丫头......”
二风眼睛一亮。
“那个叫李南柯的小姑娘?”
卫言点头,“就是她。”
专注看书的沈琮耳朵轻轻动了下。
卫言将上午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看那小丫头和她娘的样子,八成是看不懂账本的,所以即使明知道被骗了,也不清楚被骗了多少钱。
偏偏又着急用银子,所以小丫头就以身入局,设计了这场戏。
啧啧,能想着利用我们汴京府的账房,一上午就算清了账本,还杖杀了恶奴,又给宋家敲了警钟,最后拿到了银子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