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子女都是父母的债啊,今日的事就算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宋侍郎更是怒不可遏。
“谁说子女都是父母的债,你看看慧儿多么贴心懂事,你看看修文多么上进乖巧。
怎么偏这个孽女是个债?我今日就把这个债打死,谁也不许拦着。”
“嫁出去怎么了?嫁出去我也是她亲爹,管教她天经地义,今日我就要用家法教训她。”
宋侍郎越想越气,捞起墙上挂的藤条,狠狠在半空中抽了一下。
浸过桐油的藤条狠狠劈在青砖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宋依吓得脸色惨白。
宋侍郎指着她怒声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交不交银子,写不写悔过书?”
宋依红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不写是吧?那今日我就打到你写为止。”
宋侍郎扬起藤条。
“不要啊,老爷。”
章氏作势拦了两下,却被宋侍郎一把推开。
藤条带着破空的锐响狠狠抽在了宋依后背上,瞬间将她外面的藕荷色褙子抽碎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令宋依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不要打我们夫人。”
守在廊下的紫兰不管不顾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宋依。
宋侍郎的藤条抽在了紫兰身上。
“紫兰。”
“没事儿,世子夫人,奴婢不怕疼。”
宋依和紫兰两人紧紧抱成一团。
“在这儿和我演主仆情深呢?那就一起打。”
宋侍郎火冒三丈,挥着藤条又打下来。
宋依将紫兰抱在怀里,死死咬着嘴唇,任由血珠渗进唇角。
整个口腔里充斥的都是铁沫子味,又咸又腥。
第一次深深切切地感受到,她的亲生父亲想打死她。
心好痛,可眼泪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原来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父亲。”
宋慧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拦住了宋侍郎。
“再打下去人就要没了。”
宋侍郎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宋依主仆不知何时都已经晕了过去。
顿时后背生出一阵冷汗。
亲手教育子女是一回事,传出去说他治家甚严。
但活生生把人打死,传出去就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