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本来满脸不耐,听到她的名字,个个眼睛都亮了,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原来这就是花魁娘子啊,啧啧,果然是国色天香。”
“花魁娘子真的肯陪兄弟们喝酒?”
“这么看我们兄弟几个有艳福了。”
几个衙役眼神几乎要粘到她身上,说话也越来越下流。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憎恶,声音更加婉转娇柔。
“改日一定陪几位爷开怀畅饮。”
几个衙役笑闹一番,收了银子离开。
她命丫鬟关了车门,“回花满楼。”
身后的匕首滑落下来,放出轻微的咚咚声。
她转身,看到一个男人半缩在车厢的夹板处,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只手捂着左下腹部,下面搭着她的衬裙,手指缝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男人已经晕了过去。
她没有声张,悄悄和丫鬟两个人将人带进了她住的小楼。
拜花魁之名所赐,她在花满楼里有自己的小楼。
男人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睁开眼,狭长的眼眸泛着暴戾之气,冰冷异常。
第一句话便问她:“为什么救我?”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索。
“因为我讨厌那些衙役,非常非常讨厌。”
她的爹爹和祖母都死在衙役手里,娘亲更是受尽了衙役的折磨。
在她心里,所有穿着那身皂衣的衙役都是混蛋。
男人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答案,苍白的脸闪过一抹错愕,沉默许久,又丢下一句话。
“我不习惯欠别人,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那可太多了。
她想要爹爹,娘亲,祖母都活着!
可她知道这不现实。
所以她活着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他们报仇。
但她甚至都不知道导致一家悲惨命运的仇人是谁?又何谈报仇?
她想了许久,提出最切实际的一条。
“再过三日我就及笄了,花满楼的老鸨要比我开始接客,我不想,你有办法吗?”
男人沉默许久,点了点头,从窗户离开了。
过了两日,老鸨欢天喜地来找她,进门就道恭喜。
“宣王府的人来了,说要把你买回去伺候宣王,你这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快收拾一下,王府的人今晚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