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歹是条命。
反派救反派,也算是天经地义。
于是,陈意晚便把这个少年拖回了荆棘丛。
三天后,少年醒了。
他面色好了些,唇色依旧惨白,半抬起身体,对她道谢。
“阿哩嘎多!”
陈意晚尴尬地笑了笑,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妈的,日语的不客气怎么说来着?
她的日语水平也仅仅局限在阿哩嘎多,斯米马赛,还有一句少儿不宜的雅蠛蝶。
天呀,救命!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陈意晚吭哧了半天,也没能表达出个一二三四来。
少年原本紧绷的脸却渐渐变得柔和了。
陈意晚听他再次开口说话,语气却是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原来你不是东瀛人!”
陈意晚愣了愣,脱口而出:“老娘必须不是啊!”
少年也愣了愣,无奈地笑了笑,又认真地抬头看她。
“是你救了我?”
陈意晚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哪里有本事救人啊。
把少年拖到荆棘丛的时候,她就开始头大了。
她一没针二没药的,更不知他中了何种毒,便是知晓了,也没解药。
反倒是在拖他回家的路上,将个白净少年拖成了一块烂抹布,不仅衣服撕烂了,前胸后背也被拖的皮开肉绽。
这真的不能怪她,这少年看着清瘦,搬起来却委实不轻松。陈意晚又背又抱的,实在是搞不定,只能把他拖回来了。
之后的几天,陈意晚能做的也只是守着他,渴望免疫疗法在他身上也可以发挥作用。
这期间,她是有试过从崖下打点水喂给他的。
怎料半碗下去,少年便面如金纸,浑身抽搐,险些归了天。
陈意晚被吓坏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是在夜晚降临时,把自己辛苦搜集的烂被子给他盖得严实一些。
她也有想过,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渡点真气啥的给他,可是,她不会啊。
陈意晚隐约能意识到,自己这吞吐月色的本事不简单,却不知如何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