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宁一身绛红色的官服,头发高高束起,脸上并无红妆,她牵着一个女娃娃的手,身后的衙役们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只觉得耳朵有点吵闹。
“阿娘。”
孙忆娘蹲下来,抱着飞奔过来的杏花,怒骂道:“你这孩子去哪了?
不跟阿娘说一声,你要吓死我了。”
小小的杏花拍拍她的肩膀:“阿娘不死不死,我去看炸山了,可好看了。”
孙忆娘气得要打她屁股,不过看到任桑宁走过来,她和其她摊贩起身行礼。
“任大人安。”
“任大人吃饭了吗?
要不要来我家吃,虽然没有你之前吃的好,但是我敢保证一定干干净净的。”
“任大人来我家吃,有热汤呢!”
“大人,我家这皮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任桑宁笑着回答:“吃了饭,不用,改日得闲就来你们这吃。”
“没添麻烦,小孩子嘛,胆子大一点好。”任桑宁低头,看着高昂着头、十分骄傲的小屁孩们,又说,“但是火药危险,不是小孩子能靠近的东西,还是把他们送进学堂吧。”
虎子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身高体壮,若不是年龄太小,他都要跟着阿爹阿兄一起去挖运河了。
此时他摸着脑袋,一脸茫然:“大人,我们家没钱,去不了学堂。”
“多大点事。”任桑宁摩擦着官服的衣角,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她微微一笑,“多大点事,让人选个地方,找个夫子,带着这些娃娃们识些字罢了,不费什么功夫。”
孙忆娘呼吸一滞:“大人,我家杏花,能去吗?”
任桑宁蹲下来,摸了摸杏花的脑袋,柔声问:“杏花,想不想读书呀?”
杏花抱着孙忆娘的大腿,茫然地看着她:“读书是什么?”
“读书啊,是一件非常辛苦,但是幸福的事。”
“好啊,那我要读书。”
“好,那杏花就跟着阿兄阿姐们去读书。”
孙忆娘忽然带着杏花跪下来,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大人。”
其她人从她们的交谈中回过神,作势也要下跪。
任桑宁连忙开口:“快站起来,可不兴这个!”
她身后的窦十四娘也开口:“对,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