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塞外的牛羊制品已经南下，主要运往江南和长安一带，因着女君给出的方子，我们的利益比以往多了一些，但这些，也只能够弥补徭役工钱的损失。”
说到牛羊制品，李扶音突然想起了食盐，她之前给窦九舜的方子除了是奶制品，还有一些干果之类的制作工艺，不是不想弄牛肉干这些，而是如今的人连盐都吃不起，更别说其他香料了，她实在没法凭空弄出来。
她按下这件事，打算让人先去尝试一下，之后再决定如何应用。
“各地的女学呢？”
闻素佩拿出几张信件，她分下去让众人传阅。
“因为窦娘子在运河中招收识字的女工，所以运河途径的州县上，女学的学生数量遥遥领先。
至于其他的地方效果不太好，有些还遭受了当地读书人的抵制，甚至有负责人被人暗杀的情况。”
她这话一落下，整个宫殿都安静下来。
孔庆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件，里面刚好就是在说这件事。
木兰生祖籍在虞州，所以昭阳长公主要在各地广开女学的时候，她一早就开始请愿前往，后来通过长公主的考核后，怀着福泽家乡女郎的梦想回到虞州。
没成想，她拿着长公主的懿旨前往当地衙门后，那虞州刺史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却一直压着女学的建设，迟迟未能建立合适的学堂。
后来木兰生想着将就一下，在废弃的寺庙改建一下，当天晚上就遭到了刺杀，要不是有人护着，她早就没命了。
木兰生拖着受伤的身子终于建成学堂，可惜招收学生并不顺利，虞州所有的女郎都被家里人压着不能出门，更别说报名了。
开局不顺的木兰生没气馁，她走访了好几个县城，许下众多利益才招收了十余个学生。
孔庆云叹了口气，若是如此下去，只要木兰生坚持，情况总会慢慢好的，可是坏就坏在，总有人看不惯她的贡献，在某个夜晚，女学天降大火，一夜之间，木兰生和她的学生全部被烧成灰烬，虞州女学不到十日的功夫就消失在人间。
她看到最后的信息：虞州上下传闻，女学一事乱了伦常，必遭天谴，女子就该困守后宅，生儿育女才是顺应天时。
孔庆云看信的功夫，闻素佩也将这件事说出来，引得不少人忿忿不满。
“这绝对是阴谋，我就不信没有人为的功夫，虞州女学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来！”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百姓哪里想到这些，虞州当地十分信奉神明，幕后之人仗着这事直接掐断了虞州女学的发展，如今当地人提起女学，必然出现违背天命的言论。”
“既然能用神明打压，那么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用神明来重建，虞州女学也不是没有涅盘的机会。”
李扶音安静听着她们的发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等众人议论出虞州女学的解决方案。她才开口：“虞州这事不是个例，各位以为，我们还能做什么？”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女子开口：“我刚才听了一下，虞州和运河一道的女学，发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归根究底，运河附近的女学能受到认可和欢迎，本质上是窦娘子等人给出了可见的未来和利益。
至于虞州，路途遥远，人烟罕至，当地虽然算不上与世隔绝，但是话语权全部掌握在官府和宗族口中，虞州女郎们看不到具体的好处，哪里会冒着背弃家族的风险去一个并不了解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