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说:“是夫人说不要让你久等的那晚。”
那天傍晚时分,夫人一袭水蓝衣裙出现,映衬着紫薇花,像精灵,像清泉,闯入了他心间。
“我是说不要让你青楼的小娘子久等,不是说我。”
杜如霜噘着嘴,不能让他误以为她自作多情。
“无论夫人如何,夫君着实动心了。”
他声音嘶哑深情,说着吻上她的唇瓣。
夫君再也不要犯傻了,自己的夫人,就是要宠着,克制什么?
翌日清晨,杜如霜与杨暄出发汴州。
“怎么只有一匹马?”杜如霜问。
“同乘一马。”杨暄说。
“不要!”
杜如霜坚决反对,她想要自己骑马,畅快。
“可夫君想与夫人,同乘一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那好吧。”
杨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知道夫人最是心软,可好拿捏了。
二人策马青骓,暮夏的闷热被风吹散,只余笑语连连与情意缱绻。
相比于上次的民生凋敝,这次看到的是农忙的喜庆,孩童的笑容。
一路上,杜如霜的唇角就没落下来过,因为心情愉悦,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杨暄不禁佩服,他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他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做户部的官,让夫人永远这么开怀。
但又有什么用?安史之乱到来,这里会变成一片焦土。
这些人又会经历生离死别,不止他们,自己也躲不过,夫君也会从此消失。
“怎么了夫人?”
杨暄感觉到了她突然的异样。
与杨暄相处时间越久,她越不舍得,也越绝望。
“是不是太累了?先去客栈歇息一夜,再去洛府。”
“不,直接去洛府,省钱。”她斩钉截铁的说。
“......”
杨暄深吸一口气:“夫人对洛其昌是不是太不见外了?”
杜如霜尴尬的笑了笑,傍晚时分,两人一马到了洛府门外。
“两位何事?”洛府小厮上前问。
“让洛其昌出来见我。”杨暄说。
小厮见他神色冷峻威严,仿佛与洛府有仇,不敢通报,又不敢多问。
杜如霜见杨暄这副吃醋的模样,捂着嘴笑了笑:“你就说杨小郎君与杨少夫人来了。”
小厮如临大赦的跑去了内院。
片刻后,一位手持折扇的紫衣锦袍公子走来,眉星目剑,玉影翩翩。
突然视线被一个墨绿色身影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