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重明鸟雕像匍匐在堂中央，看上去威严又壮观。
堂顶敞开，天光照入。
无数小巧玲珑的鸟盘旋在堂顶。
它们是大理寺最出色的情报探子，是大理寺遍布长安城的眼睛。
林灿在梅花擂台上斩杀鸿胪寺官员的一幕，便是被这些情报鸟看到，告知狄仁杰。
狄仁杰站在重明鸟雕像前。
和那雕像相比，他显得极其渺小。
“林院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狄仁杰回头看向林灿。
后者正在打量四周的设施。
很难想象，在号称机关之城的长安，居然有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机关的地方。
听到狄仁杰的问话，林灿看向他，微笑摇头：“我没什么想说的，狄大人按正常流程来就是了。”
“好。”
狄仁杰一甩袖袍：“林院长请跟我来。”
他走下大堂台阶，沿着青石地板向大理寺深处走去，林灿跟上。
偌大的大理寺人烟稀少，只有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响起，“哒哒哒哒”颇显寂静。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光门之前。
与其说是光门，不如说是一堵墙更为贴切。
金色光芒闪烁，巨大的墙面平滑如镜，鎏光溢彩。
“这是如镜之墙，乃陛下所造，站在如镜之墙前，它便能映出你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狄仁杰目光从如镜之墙上挪开，看向林灿：
“鸿胪寺官员近些年在顾长歌的带领下确实愈发无法无天，但杀人的终究是你。”
“林院长，我不想因此来定罪于你，更何况你我同级，我也无法定罪于你。”
“所以烦请你站在如镜之墙前，让我看看你内心的想法。”
“倘若你对长安忠心耿耿，对陛下忠心耿耿，那么梅花擂台一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但你若有二心，狄某定然会如实禀报陛下，让她来亲自降罪于你！”
狄仁杰言辞犀利，目光炯炯。
林灿此时也在看着如镜之墙。
这是大理寺的重地，一般人根本见不到这堵墙。
他前世就听说过如镜之墙，这一世才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