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石静娴跪在冰冷地砖上组装她的"密折系统"。从内务府讨来的黄铜管分成十二格,每格对应一位心腹大臣;朱砂与蜂蜡调制的封缄剂,是她参照现代火漆印章改良的防伪标识。
"殿下,万岁爷传召!"突如其来的传唤声惊得她碰翻胭脂盒。
殷红膏体泼在刚写好的《密折章程》上,竟与胤礽那封血书形成诡异呼应。石静娴突然福至心灵——何不用女子妆奁之物作密信载体?那些出入后宫的脂粉匣子,恰是最佳掩护。
康熙的试探
养心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康熙摩挲着胤礽幼时猎到的鹿角,突然将茶盏砸向石静娴脚边:"保成近来,倒学会用胭脂批折子了?"
飞溅的瓷片划破蟒袍下摆,露出内衬夹层的玫瑰色痕迹。石静娴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面上却绽开个憨笑:"儿臣见皇阿玛近日目力不济,特用朱砂混着胭脂批注,瞧着喜庆。"
康熙的指尖在鹿角裂隙处停顿——那里藏着胤礽十岁时刻的满文"父"字。良久,他忽然大笑:"赏太子二十盒苏杭胭脂!"
胭脂密信的代价
三更天的梆子敲到第二声,石静娴终于挖开第八块地砖。胤礽的密信混在河道贪腐案卷中,玫瑰膏写的"求废太子妃位"已有些晕染。她突然想起今晨惠妃那句"太子妃近来气色红润",冷汗倏地浸透中衣——那胭脂,怕是掺了催情香!
东暖阁外传来索额图党羽的脚步声时,她咬牙将胭脂信塞进口中。甜腥味混着朱砂的苦涩在舌尖炸开,恍惚间竟与解剖室里的铁锈味重叠。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大清朝首封密折已化作她喉间一声轻笑。
"想要废妃?"她蘸着残留的胭脂在《大清会典》扉页写道,"先把本宫的帝位预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