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夜半对峙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胤礽踹开毓庆宫暗门:"谁准你动孤的布防图?"
"殿下该谢我。"石静娴晃着淮安知府密折,"索额图门人贪墨修堤银两,你这图若真送去…"她将茶盏推过案几,水面浮着朵银耳,恰似黄河夺淮后的扇形淤积区。
他突然按住她翻折子的手:"那年孤随皇阿玛南巡,亲眼见灾民易子而食。"烛火爆了个灯花,映亮他袖口磨破的刺绣——为赶制绣鞋,十指皆缠着止血的棉布。
"你要权,孤要名。"石静娴抽回手,"明日朝会提议设河道总督,人选必须是…"
"高士奇。"两人异口同声。
五、绣鞋谜底
五更天,阿蘅在碳盆里扒出烧剩的边角料。被火舌舔舐的绣样显出古怪纹路——牡丹花瓣里竟用茜草汁写着:"堤溃当日,泗州驻军可顺流而下"。
"主子真要帮殿下争这治河权?"
胤礽摩挲着烫伤的指尖:"黄河改道能淹十县,也能冲垮索额图的盐队。"他望向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喃喃自语:"石静娴,且看是你先掌漕运,还是孤先控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