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近来勤政,也要顾念身子。"康熙将一匣辽东野山参放在案上,状似无意道:"听说太子妃的月事簿…"
石静娴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学着胤礽往日倨傲神情:"儿臣已责令内务府彻查,定是那起子奴才惫懒…"话未说完,康熙突然抓起她右手——那里有胤礽幼年驯鹰留下的疤。
"保成的字,近来倒有些卫夫人簪花体的韵味。"康熙轻笑,眼底却结着冰,"明日让张廷玉教你临帖。"
钟粹宫暗室
惠妃将月事簿残页投入火盆,火光照亮墙上《八子祝寿图》。她抚过画中婴孩脸庞,那是她早夭的皇长子承庆。若当年太子也这般夭折…
"主子,乾清宫递话出来。"心腹宫女跪呈密信,上画着三只歪扭的鹿——这是索额图旧部的暗号,示意"三日后动手"。
窗外惊雷炸响,惠妃想起三十四年春那个雨夜。太子监国首日便杖毙了她安插在户部的眼线,而如今这具身子里的魂魄,恐怕早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种!
东暖阁夜话
胤礽借着烛火修补月事簿,突然嗤笑出声。他竟在模仿石静娴字迹——三年前那女人连满文都认不全,如今却能把太子笔迹仿得以假乱真。
"笑什么?"石静娴扔来一包鹿胎胶,"明日太后赏鹿宴,你记得在席上晕倒。"
"又要装小产?"胤礽咬牙切齿,"上月才用过这招!"
"这次不同。"石静娴蘸茶水在案上画图,"惠妃与镶红旗参领过从甚密,而太后最恨后宫勾结前朝…"她突然顿住,耳尖微动——屋顶瓦片有细碎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吹熄蜡烛。黑暗中,胤礽的手按上石静娴腰间软剑,那是他扮太子妃三年来唯一贴身藏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