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将石静娴扶上龙床,转身抽出了悬在墙上的遏必隆刀。刀光映亮他眼角细纹时,竟与三十年前石静娴第一次穿太子朝服上殿的神情别无二致。
"养心殿地砖第七列第三块有密道。"他割下龙床帷幔结成背带,"顺着御河能出西华门,李光地在外接应。"
石静娴却按住他佩刀:"当年索额图逼宫,你说'要逃一起逃'。"她染血的手指点上他心口,在明黄常服画出带血的战略图,"如今朕是皇帝,该护着你。"
雨幕中突然炸开一声轰鸣,西洋红衣大炮的炮口对准宫檐。胤礽望着窗外火光笑了:"还记得我们换回来那夜发的誓么?"他忽然俯身在她缝合的伤口旁落下一吻,"你要天下,我要…"
"报——!"传令太监浑身湿透冲进来,"天津卫水师反了!说是擒了八爷通倭的证据!"
石静娴抓过胤礽手腕搭脉,果然探到紊乱急脉。她扯过染血的绷带缠住他颤抖的手:"火器营里三层是朕的人,让粘杆处放响箭为号。"龙床暗格里滑出虎符,"你去安定门,朕守太庙。"
胤礽攥紧虎符往外走,忽被拽住后襟。石静娴沾血在他掌心写了个"生"字,恰如康熙五十年他难产时,她在产房外写的那个"活"字。雨声震耳欲聋,他回身用满语说了句什么,湮灭在又一记惊雷里。
卯时初刻,炮火映红半边苍穹。石静娴立在太庙丹陛下,看着胤礽单骑冲破叛军的身影,忽然想起他缝合伤口时说的话。那句满语分明是二十年前她教他的现代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