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浩轩对这些由官府出具的文书,最是熟悉不过!
难道,苏棉曾经确实是东宫的丫鬟?
那为何,她却从来没有提起?
“棉棉,你......”
听见林浩轩疑问的声音,苏棉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她飞快的藏下眼眸中的惊愕和不安,拿起帕子不住的擦着通红的眼睛,哽咽道:
“一个月前,太子妃病重,太子殿下遣散了不少宫人,我就在其中......可是我自幼无父无母,回家之后就只能上山采药谋生,谁曾想,竟能遇见从山崖上跌落的轩哥哥......”
苏棉说完,便垂下眼眸,错开视线,不去看林浩轩,俨然一副自卑且倔强的神情。
“轩哥哥,我其实、其实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怕、怕你嫌弃我曾经为奴为婢......”
苏棉的声音越说越小,但是却能恰到好处让林浩轩听见,眼底还透着一抹无辜和依赖。
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脆弱感,更是一下子便激起了林浩轩的保护欲。
“棉棉,你何必这么说?我又何曾嫌弃过你?就算你曾经为奴为婢又如何?在我看来,你依旧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
苏棉释然一笑,脸上因为娇羞而更红,像是朵含苞待放,纯良无害的百合花似的,无端惹人怜爱。
仿佛给她一个甜枣就能高兴一整天的天真小姑娘。
沈晚棠被这两人的对话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太肉麻了......
不愧是小白花,这语言,这模样,如今就算是告诉她,她也定也是不会学的!
身旁的侯夫人更是气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她颤着手指,指向林浩轩:
“你、你这逆子!哪会有那么凑巧?这个贱人明显是故意等在山脚下!就为了等你这个糊涂虫!你、身上的衣裳都价值不菲,你怎知,她不是图你的钱?!”
谁知林浩轩听后,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抬眸看向侯夫人,信誓旦旦的和她对视。
“母亲,天底下有钱的人那么多,棉棉她为何只等我一人呢?更何况,棉棉还怕连累儿子,自己去了白马寺为儿子诵经祈福,斋戒整整七日不眠不休,这样至纯至善的姑娘,母亲你怎可忍心诋毁?”
侯夫人一时语噎,只觉得眼前发黑,衣袖下的手指都在颤抖。
对于刚才苏棉的说辞,沈晚棠又不禁想起了书中更多的细节。
既然苏棉说是被遣散,那倒也和那被官府取消的身契对得上。
不管是皇宫里的宫女还是东宫的丫鬟,到了年纪便可以出宫回乡,还有主子允准,也是可以去府衙除了身契,取消奴籍之后,回老家成婚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