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当探路的'眼睛'。"
李渊盯着引魂幡看了片刻,突然抽出帝王剑,剑尖挑起案上的密报:"朕调三千玄甲军在谷外十里扎营。
若你们过了子时还没信号,朕就带着人硬闯——大不了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能让那老东西得逞。"他的拇指擦过剑格,那里刻着"保境"二字,是他登基时亲手凿的。
接下来的七日像根绷紧的弦。
吕瑶住在偏殿最里间,门楣上贴了道禁言符,除了送材料的暗卫,谁也不让进。
田轩去送赤焰砂时,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金铁相击的声响,混着她低低的念咒声。
门隙里漏出幽蓝的光,映得地上的影子像团燃烧的鬼火。
田轩则带着陈九挑的三十个暗卫在演武场集训。
这些人都是跟着李渊从战场里杀出来的,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的有三个,左手少了两根手指的那个使链子枪,扫起来带风。
田轩教他们认混沌之主手下的标记——黑袍上绣的银线鬼面,见着就往喉咙招呼;又教他们用引魂幡的红光探陷阱,幡面如果凝成血珠,脚下三步内必有地钉。
第七日寅时,启明星刚爬上屋檐。
田轩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三十个暗卫把玄铁重甲穿得整整齐齐。
陈九递来淬毒的透骨钉,铜匣还带着体温:"大人,这是姑娘连夜淬的,见血封喉。"他顿了顿,又塞来个小瓷瓶,"她让我给您的,说是上次您中阴毒时用的解毒丹,多备了十颗。"
田轩捏着瓷瓶,突然想起昨日深夜,他路过吕瑶的偏殿。
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有细碎的东西落在地上——是她的头发。
吕瑶向来爱惜长发,从前总说要等及腰时编个同心结送他。
可此刻窗影里,她正拿着剪刀,"咔嚓"剪断一缕发,缠在新制的法器上。
"出发。"田轩把瓷瓶装进贴胸的口袋,引魂幡往肩上一搭。
三十个暗卫立刻成两列排开,链子枪的枪头撞着重甲,发出清脆的响。
李渊站在演武场门口,玄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他没说话,只是朝田轩点了点头,那意思田轩懂:若有万一,玄甲军会踏着他的尸首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