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这回是真老公。
残风席卷,纷英嫩粉悉数跌落在少女身上,她不再是过去那身粗布衣裳,流光落银,熠熠生光。
那是如他一般的绫鲛纱。
全天下仅此两件,再无其他。
祁渊心头一动,这些时日躁动的郁气被尽数抚平,缓缓化作春烟流水注入心湖。
“故人到访,何必藏头藏尾?”
树下那人陡然开口,却连眼睛都没睁开。
祁渊轻勾唇角。
容颜还识得他,也没有同他生气,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祭衡说得那般严重。
他轻轻笑,嗓音如空谷幽涧,“如何知晓是故人?”
“收收味吧尊上,您身上的赤云桃花香气都快漫出来了。”
容颜骤然睁眼,不以为然道。
“几日不见,你这鼻子倒灵了许多。”
见她认出,祁渊眸中笑意更深,离开桃树,轻轻落在地面。
容颜:“跟说狗似的。”
她没起身,就半躺着哼了一声。
祁渊也不介意,而是径自化出容颜给他做的那张竹摇椅,坐了上去。
祁渊问:“这半月以来,过得可好?”
“挺好的。”
“如何好?”
“处处都好。”
祁渊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恹恹,似乎并没有过问他的想法。
他默了默,主动说起:“我不太好。”
容颜很给面子,反问道:“为何不好?”
祁渊稍微放下了心,祭衡说,若她不稀得搭理他,那边要多些耐心哄,现下虽然她话比平日少些,但左右都是有回应的。
刚才还打了个哈欠,想来只是没精神罢。
他定定心神,继续道:“躁郁不解,戾气难疏,终日都睡不好。”
容颜微微蹙眉道:“这样不好。”
祁渊更加安心了,对着她扬起一个笑:“无妨,左右一直都是这样的,还有你给的镇灵珠在身上,并无大碍。”
容颜:“那就好。”
统子笑喷了:“我都快不认识‘好’这个字了。”
祁渊被这样的表象所蒙蔽,彻底放下了戒心,虽然心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没太当回事。
祁渊平时话就不算多,很多时候都是容颜先挑起的话题,这回她不太说话,延续话头的重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祁渊抿了抿唇,绞尽脑汁搜刮话茬,略显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