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虽然一身狼狈,但很明显的是,她身上全都是些皮外伤。
裴京渡忍着浑身的痛,清楚地知道自己左腿断了,胸前肋骨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后背,哪怕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到伤口多狰狞。
这样的情况,只能是他护在这女子身下导致的。
哪怕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裴京渡也很清楚,他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乐于助人无私奉献那更是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眼前的女子确实与他关系匪浅。
这个容颜,虽然他醒来时哭哭啼啼,可目光清明,讲话条理清晰,知晓轻重缓急,并没有一直沉溺在伤心难过的情绪中,可见是个聪明的。
这样的人,确实拥有让他看上的资本。
至于是不是夫妻?那就有待商榷了。
裴京渡很清楚,一面之词不可信。
他目光如炬地上下打量着她,良久之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好了,别哭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往日的习惯影响,明明是安抚人的温言软语,却和崖上对峙时那股子阴森的腔调一模一样。
叫人听了无端背后一股凉意。
容颜松了口气,他要再不出声,她都快给自己闷出汗来了。
裴京渡目光平和,语气里透着一丝温柔。
“从前那些事我记不得了,既为夫妻,那你同我讲讲吧。”
容颜看向他的眼里还带着泪,她默了默,深吸一口气。
“我自小在寨子里长大,你是我爹从山上捡回来的,那年冬天雪很大,你初到山寨时瘦得像个小骷髅,其他小孩都不待见你,但你既然是我爹捡回来的,怎么着也算是我家的人了,我虽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