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站在原地，挑眉望向她，“许久未见了，流烟，没想到，你竟在这儿躲懒呢。”
想当初燕都城外偶遇，她表现得对天机阁那么衷心，他还本着惜才的想法，想在她死前捞她一把。
浮屠还以为，锦衣卫攻上天机阁之日，他和流烟可能会拔刀相向，哪知连她人影都没见到过。
哪曾料到，她竟比自己以为的有本事得多，早就找好了新东家。裴京渡让他给她送来解药，他这才知道，原来她竟已被锦衣卫收服。
他拿出解药扔给她。
容颜稳稳接过。
刘婶惊讶地走出了，“小容，这是？”
容颜笑了笑，“朋友，来找我有点事。”说完领着浮屠走出院子。
浮屠朝着刘婶礼貌笑笑，好整以暇跟在身后。
容颜并没有问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而是道：“他让你来的？”
浮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们很熟？”
他狐疑地审视打量着容颜，据说她和那家伙曾经在这边一起住了将近一个月，所以裴京渡是在这段时间内，就将他这位昔日的同僚收于麾下的？
容颜坦然道：“还行，应该比我跟你熟。”
说起这个，浮屠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见到我，你似乎并不好奇？”
容颜瞥向他：“你猜那日，我是怎么从盘查森严的燕都出来的？”
裴京渡给了她令牌，她才能大摇大摆地出城。容颜的言下之意，他也是这样出来的。
浮屠错愕，“就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我是他的人？”
实则并不。
那次她还问过他，是不是刺伤了裴京渡，浮屠默认了。
可容颜知道，裴京渡并没有受伤，浮屠却配合他的说法，神色并不自然。
她这才确定，浮屠是内鬼，也难怪天机阁能这么快垮台。
浮屠笑了，这才开始回答她原本的问题，他点头承认：“是他。”
容颜垂眸。
裴京渡并不亲自来，反而是派浮屠将解药送过来。
他并不逼她，反而是将选择权递到她手中，要不要去他身边，都随她的心意。
看上去似乎是这样，但容颜心里很清楚，按照裴京渡那睚眦必报步步为营的性子，她若真跑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当真选择从此以后，为锦衣卫做事？”浮屠问。
容颜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神色有些怔忡。
浮屠却以为她还在犹豫，凑近了些：“你若真有意向，可以来我手底下当差。”
“啊？”容颜有些懵圈。
浮屠心底的算盘拨得飞起。
流烟能力强，若他真能把她抢过来，那从此以后他手里的那些活，岂不就有人干了？
光是想想，浮屠都觉得未来无限美好，他精神抖擞地劝着她。
“你想想，你资历尚浅，为锦衣卫办事肯定有的熬，但到我手底下就不一样了，你我也是旧相识，我当然会给你穿小鞋，不是，开后门行方便对不对……”
容颜眨眨眼。
才算是听明白了，这哥们打两份工打疯了，估计是在哄人到他手底下替他负重前行。
果然，资本家的嘴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牛马上位第一件事，忘本。
容颜心底腹诽，面上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事事关我的前途，给我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想想。”
确实是这么个理，浮屠赞同点头。
“既然如此，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浮屠前辈，我还有一大堆柴火没劈呢，眼瞅着就要变天了，你要不，体恤体恤未来下属？”
容颜瞅了瞅小院，朝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