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安全屋泛着冷白的光,云熙颜的指尖在纸质档案上微微发颤。
她刚翻到第三页,"赵川"两个字就刺进视网膜——那是五年前因"抑郁症自杀"的影后,当时全网都在惋惜,如今却在这份黑账本里以"不听话"的备注被标红。
"颜颜。"萧景逸的手掌覆住她发凉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她虎口的薄茧。
他另一只手握着从录音棚带回来的硬盘,金属外壳还残留着昨夜雪水的寒意,"先喝口热姜茶。"
茶几上的保温杯腾起白雾,云熙颜却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
这个总在镜头前保持完美仪态的男人,此刻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眼尾还带着熬夜的红,像被揉皱的雕塑。
她突然想起昨夜在录音棚,他护着她滑下管道时,后背蹭得全是锈迹,却半句疼都没吭。
"你看这里。"萧景逸转动档案夹,泛黄的纸页上印着"环贸资本娱乐项目投资表",最末一行写着"周子墨《执念》出版费:1.2亿",备注栏是刺眼的"精神控制实验"。
他指节抵着太阳穴,"沈雪薇说幽影在更高层,现在看来,他们用投资包装非法活动,娱乐圈只是洗钱的壳。"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雷推开门时警服还沾着雪水,警帽歪在臂弯里。
他把证物袋往桌上一放,金属搭扣撞出脆响:"数据恢复组说硬盘里有近十年的资金流水,涉及二十七个娱乐公司,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云熙颜,"三个省级官员的亲属账户。"
云熙颜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年前刚进娱乐圈时,经纪人说"要红就得听话",想起上个月被撤掉的代言,品牌方只说"高层有新安排"。
原来那些看不见的手,早就攥住了她的咽喉。
"但交接的时候出问题了。"张雷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原定凌晨两点在市局后门交接,我到的时候连个保安都没有。
打联络官电话,关机;查定位,手机卡在郊区垃圾桶里。"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档案拍在云熙颜面前,"刚才我直接联系了省厅督查处,他们说最近三个月有七起类似的'资料失踪'案,最后都不了了之。"
萧景逸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起身走到窗边,玻璃上蒙着层白雾,模糊了楼下稀疏的路灯。
昨夜的雪还没化尽,在地面结成薄冰,像撒了一地碎玻璃。"所以我们不能完全依赖警方。"他转身时,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得留后手。"
云熙颜突然抓起手机翻到通讯录。
她划到"林主编"的名字时停住,那是《娱乐深度》的创办人,去年曾为她澄清过"插足"谣言。"我有个想法。"她把手机屏幕转向萧景逸,"把核心证据匿名发给五家独立媒体,附上解密软件,但必须约好同时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