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
两人目光对视时,副焗长郭文建走过来,站到中间。
“干嘛?孟局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我觉得……他就是那个意思呢。”
祁同伟毫不客气地反驳:“孟局,您可是焗长,管理着整个京海市和八个县的警力。平康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也是京海市的吧?平康县的警局和下面的派出所,不都归您管吗?出了这种事,您不该先反思一下全市治安的问题吗?”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连安欣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祁同伟竟敢当着所有领导的面,公然顶撞一把手。
“祁同伟!行了……”
郭文建像发火的家长,铁青着脸吼道:“胡说什么?滚出去!”
话音刚落,
祁同伟扭头就走,还把朱伟和陈明章一起带走。
孟德海被气得眼冒金星。
大家也都清楚,祁同伟之所以敢这样放肆,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新来的副焗长郭文建。
而且呀,
郭文建还挂着省厅专案组组长的名头呢。
深夜,平康县的县城藏在群山环绕的谷底。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湿气重得让人心烦。这样的地方,每年冬天都让人直哆嗦,而春秋夏季却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凌晨一点左右,县城边缘的一处荒废的国营厂家属区显得格外安静。这片老院子因为国营厂倒闭,加上房地产开发潮的影响,如今几乎无人居住。原本六层高的居民楼,现在只剩下两三户老人还住着。院子里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入大院,在里面转了一圈后停在了楼下。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穿便装的中年男人,高个子,浓眉大眼,满脸胡子。他下了车,环顾四周,将公文包夹在胳膊下,提着个塑料袋就开始爬楼梯。
走近一看,这人正是平康县刑警队队长李建国。他很快来到一个单元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谁?”里面传来一个警惕的男人声音。
“我!”李建国才说了个字,门就开了。
“李队,您怎么亲自来了?”
屋子里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黄牙、染黄发,满脸讨好的样子跑出来迎接。
“人呢?”李建国把手里的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转身进了卧室。
昏暗的灯光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全身是泥,狼狈不堪,身上还有许多血迹。这不是孟钰又是谁?
看到这一幕,李建国立刻转过身:“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李队,我们也没办法。”黄牙的家伙快要哭了。
“她今天早上醒来就要跑……”
“我们怕她闹出动静,就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谁知道她竟然找到了一片刀片……”
“趁我们不注意,直接割腕了,当时我都被吓懵了……”黄牙说话速度快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