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把手,他基本被判了死刑。
现在他只希望提前退休,而不是快退休了还被追责。
那可就真完了。
年轻时吃苦不算苦,享福也不算真福,老年时能否安稳生活才是关键。
“你干嘛跟我道歉?”祁同伟翻看那些案件材料,转头问朱伟:“这些都是所有刑事案件了吗?”
“是的。”朱伟点点头说:“所有立案的记录都在这儿了。”
“呵呵……我随便看看……”祁同伟随手合上资料,嘲讽道:“八十年代末平康的案子不少,破的不多。”
“九十年代就不一样了。”
“案子立案的少了,破的倒是多了……”
“我是想问问,是不是遇到难破的案子就干脆不立案了?”
一句话出来,县局的领导们都尴尬地低头不说话。
祁同伟懂这行,命案必破是铁律,出了人命就必须破案。
不然每年上报时,一看那么多命案没破,破案率就太低了。
得有个人承担责任,说不定连警服都要脱掉。所以干脆就不立案了,这样既不影响业绩考核,也不耽误升管发财。
“只要是经过我的手……”朱伟脸上挂不住了,他毕竟是县刑警队的副队长。
“很抱歉,只要够立案条件,我们都立案了,就是因为这事……老李和我老吵架。”
“好了!这些材料,我全拿走了。”祁同伟已经不想再看下去,拍拍手站起来。
“赵局,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刚才听说您是92年当上平康县公安焗长,对吧?”
“到现在快十年了,真是巧……”祁同伟笑着说,“刚才瞧了瞧,你们县局这十年立案少,破案多。”
“看来赵局功劳不小。”
“放心,这事我一定如实汇报,争取让省厅给你嘉奖。”
“这样的领导怎么能在平康县这种小地方埋没呢,得重用,得提拔。”
这是在夸他吗?简直是在戳心窝子。
祁同伟笑着,可赵焗长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不敢不敢,我都这岁数了,该退休了,让年轻人来吧。”
“赵局年纪是大了点,但您这十年的成绩,省里可别装看不见。”
客套地握握手,祁同伟转身就走了。
“专案组都集合齐了吗?差不多可以收工了。”
一声令下,一群人跟着祁同伟快步出了县公安局大楼。
不仅是专案组,市里调来的特警大队、联防队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