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董商人那里得知血镜迷阵的破解方法后,我将九面主铜镜的特征牢牢刻在脑海。每一面铜镜都带着远古诅咒,被神秘力量日夜守护,而寻找它们的过程,就像在黑暗深渊中与恶鬼博弈。
夜色浓稠如墨,我循着线索来到城西废弃的圣心精神病院。月光透过爬满爬山虎的镂空铁窗,在斑驳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无数双枯手在抓挠。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中炸开,惊起头顶梁上一群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腐坏的木门被我用肩膀撞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消毒水、血腥味和尸臭的怪味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部翻涌。走廊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墙面上投下摇晃的暗影,那些残留的涂鸦在光影交错间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人脸咧开渗血的嘴角,奇怪的符号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仪式。
"真的要下去吗?"我握紧腰间的阴阳珏,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是古董商人发来的短信:"地下室东南角的镜阵凶险至极,若见红衣女鬼,切记不可对视!"这条信息让我后颈汗毛倒竖,可一想到那些被镜纹侵蚀的无辜市民,还是咬牙走向楼梯间。
通往地下室的铁梯早已锈蚀,每踩一步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见台阶上蜿蜒的暗红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当我终于抵达地下室时,一股寒意顺着脚踝爬上脊背——这里比地面低了至少十度,霉斑遍布的墙面上,无数细小的水珠正缓缓滑落,在寂静中汇成诡异的滴答声。
"第二面铜镜...应该就在这里..."我喃喃自语,用手电筒扫过四周。破旧的铁床上还缠着发霉的束缚带,墙角的心电图仪器早已扭曲变形,在光束下投出巨大的阴影。突然,一道冷光从角落闪过,我猛地转身,光柱锁定在一面被铁链缠绕的全身镜上。
那镜子足有两米高,表面结着厚厚的灰垢,却依然能感受到内部涌动的不祥气息。缠绕的铁链上刻满细小的符文,每一道都泛着诡异的青光。当我伸手触碰镜面时,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摸到了千年寒冰。
"谁...在外面?"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从镜中传来,惊得我后退半步。手电筒的光剧烈晃动,照见镜中倒影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平整的镜面泛起涟漪,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缓缓浮现。她的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甲虫,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