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森的声音在钟楼里回荡,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尽的恶意:“你以为能阻止血镜迷阵?太天真了!血月之夜,就是这座城市的末日!无论你找到多少面铜镜,都无法改变结局!”
我握紧手中的主铜镜,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眼神却无比坚定:“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找到最后一面主铜镜,阻止这场血祭!你们的阴谋,永远都不会成功!”
钟楼的震动越来越强烈,镜中的无数个“我”仿佛要从镜面中挣脱出来。我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我绝不会退缩。在这血祭前夜,我将为了这座城市,为了所有无辜的生命,与黑暗力量战斗到底,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猩红的月光如凝固的血浆,顺着云层缝隙滴落,将整座城市浸染成一座巨大的停尸房。我蜷缩在坍塌的广告牌后,听着远处传来指甲抓挠镜面的刺耳声响,脖颈处的莲花疤痕突然泛起灼痛——那是白发道长临终前用最后的灵力种下的警示印记,此刻正在疯狂跳动,预示着血镜迷阵已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怀中的八面主铜镜滚烫如烙铁,每一面都在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与远处某个邪恶的存在共鸣。街道上,那些被镜纹侵蚀的"镜人"正排成扭曲的长队,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朝着城市中心蠕动。他们空洞的瞳孔里流转着幽蓝的光,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渗血的诡异笑容,沿途留下带镜面纹路的血脚印,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诡异的反光。
"最后一面主铜镜...一定在镜师祭坛..."我咬住嘴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三天前那个古董商人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当时他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摩挲着青花瓷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年轻人,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的镜子总在半夜发出笑声吗?因为它们在等主人回家..."此刻想来,那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中心广场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远古巨兽的心跳。我握紧阴阳珏,避开那些机械移动的镜人,贴着墙根快速移动。当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窒息——九根血色铜镜柱直插云霄,每根都缠绕着不断扭动的血红色符文,宛如活物般吞吐着黑雾。那些镜人正一个接一个将手腕按在镜柱尖刺上,鲜血顺着符文脉络注入阵眼,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镜面图腾。
"停下!"我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却被突然爆发的尖啸声吞没。阵眼中央,那个熟悉的佝偻身影缓缓转身,黑色长袍下露出半张布满镜纹的脸——正是古董商人!他手中托着那面让我找得几乎崩溃的主铜镜,镜面倒映着扭曲的血月,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