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书没有理会李持安的脸色,“官家统御万民,他要做什么,臣子能干涉得了吗?且这汴京城里,能有多少真正的公平公正可言?”
“晏儿……”李持安不觉扬了声音。
“那我得把我二哥敲晕了带回来。”韩晚浓起来,出了李家。
“你怎么了?怎么气性这么大?”李持安屏退暄和居的人。
纪晏书慢悠悠地问,“你觉得范大人他们做得对不对?”
李持安思忖片刻,给出了他的答案,“范大人做得不对。”
纪晏书转过身来,抬起眼睫看李持安,“可我觉得他们做得对。姚皇后无错,不可废。”
李持安沉声道:“皇后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拈酸吃醋都只是小问题,可她目无君上,伤了官家,那就是以下犯上,那就皇后的错,官家要废姚皇后,是有理有据。”
纪晏书寂寂了半晌,“持安,我觉得姚皇后只是小错,大错的是官家。”
李持安睁圆了大眼睛看纪晏书,显然不敢相信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是从纪晏书口里说出来的。
他一向知道娘子大胆,可也没想到胆子大成这样子。
“我在宫里住了几年,我觉得姚皇后当这个国母当得委屈。”
她对姚皇后最初的印象,是三年前的一个下午。
皇后穿了身藕粉色的宫装,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官家。
皇后走在宫廊下,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高高的红墙也遮不住她的喜笑颜开,她那是要去见官家。
后面,姚皇后便回了宫,听说哭了很久,还病了一场。
第二次印象,是在一次宫宴上,皇后还是穿着她喜欢的粉色,太后和姑母在聊天,皇后白嫩的手偷拿果盘的蜜饯吃。
被她看见了,皇后圆圆的杏眼警告似的瞪她。
之后,她听到关于皇后的信息,都是说皇后善妒,只会争风吃醋,无才无德。
“官家不爱她,却也不敬她,那些美人、婕妤屡屡以下犯上,官家也不曾劝止。”
“官家没有给皇后应有的尊重,所以助长那些嫔妃的气焰,她们都可以随意冒犯皇后,皇后按宫规处置,却又成了心狠善妒。”
李持安拉着纪晏书的手,缓声道:“好了晏儿,我们不说这个问题,官家皇后如何,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我无关,我们不要因为这个问题而说得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