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儿性子善良,他只能先说好话哄住,让良儿不再动怒伤身伤神。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荆王世子清楚得很,思忖片刻后,抬起眸子直视父亲,“那父亲发誓,此后不再犯杀业,若有违誓言,父子相残,终生无嗣。”
荆王爷咬牙切齿,横眉怒目,直指无法无天的逆子,“南荣良,你安敢逼你父发毒誓?”
怒气涌上心头,那个“逼”咬得特别重。
荆王世子捂着嘴剧烈咳了几声,呕出一口血到手掌心,“发誓!”
荆王爷生怕儿子有事,伸出三根手指并拢举天,发个誓敷衍儿子。
“爹发誓,爹发誓。”
脸色严谨认真,“我绝不再犯杀业,若违誓言,父子相残。”
良儿还没有那胆子敢弑父!
……
眼皮下的眼珠左右转了转,微亮的光线照进眼睫的缝隙里。
赵西轩要醒了。
“娘子,姑爷,人要醒了。”阿蕊急忙叫正在院外用饭的纪晏书夫妇。
纪晏书二人进来时,赵西轩彻底醒了,爬起来,龇牙裂目地看着他们,保持戒备之态。
“哟,小狗生气啦。”纪晏书觉得那生气的状态特别像国子监的那只又瘦又长的细狗。
“啊!”赵西轩龇牙着嘴巴,双手成拳做搏击之势。
只是现在虚弱得很,他只能强撑出一副唬人的姿态来。
那衣着和脸庞一样好看的女人,他服毒时阻止他,倒地之后,只感觉身上被人扎了好几刀。
醒来时便在这里了,那个丫鬟是看守他的。
“是何人派你等来杀我的?”李持安可没纪晏书那么好脾气了,那双阴狠的眼睛可怖非常。
赵西轩没说。
那李持安是主人要杀除掉的,他没完成任务,又落在李持安手里,服毒没死,也会死在李持安手上。
现在不说,还能拖着活久一点。
纪晏书站在一边,抱着双手在胸,喜笑颜开地挑了挑眉,“夫君,他不说话,我记得皇城司有一招碎颌骨,专门对付嘴硬的犯人的,不如给他试试?”
李持安配合想看看热闹的娘子,活动了下手腕。
“娘子有命,为夫不敢不从,只是碎颌骨血腥惨烈,还请娘子避一避。”
纪晏书道:“好,但我觉得还得再加上一道鞭盐之刑。”
李持安知道鞭刑,但娘子说的这个刑罚,还是第一次听说,“娘子不妨给他介绍一下。”
“鞭盐之刑就是用泡了盐水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伤口上撒盐,那叫一个……”纪晏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拿自己来取笑!
“审问犯人是你的事,我便不凑热闹了。”
纪晏书说罢,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