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炕沿边上,把旧棉衣棉裤上的外套给扯了下来。
一边往新棉衣上套着外衣,一边催促秦淮茹道:“赶紧把外衣换上啊!万一不小心给弄脏了,你不心疼的慌啊?”
“对对。”秦淮茹也连忙附和着道:“这么好的新棉衣,要是真给弄脏了,肯定能心疼死个人去。”
“淮茹,咱可先说好了啊!”
捋了捋身上衣服的褶子,孟彩霞又说道:“给我做新衣服这事儿,你可不能告儿家里的人。
衣服做出来我也不带走,就搁你这屋儿箱子里头锁着吧,等我有空能进城时咱再穿。”
“我肯定不会讲的。”秦淮茹毫不犹豫的应道:“我做的新衣服也搁箱子里头吧!我怕拿回家就带不出来了。”
“咯咯!”孟彩霞很是欣慰的笑着调侃道:“行啊你!岁数不大心眼子倒是不小,都能猜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儿了?”
“我又不傻。”秦淮茹斜瞥了一眼,她家这个二嫂道:“家里头有啥好东西,啥时儿轮到过我了?就咱妈那人的性子。
保准能把我带回去的所有东西,都给扣下来,还不说这可都是刚做的新衣服,我都能想到咱妈会咋说的了。”
姑嫂俩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道:“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穿这么好干啥?
难不成你还想跑到外面去,勾引野汉子不成?”
“哈哈…咯咯。”说完话后,俩人很是放肆的大笑在了一起。
秦淮茹只是觉得很有意思,笑的也很是欢快,但背过身去的孟彩霞,却早已是,泪眼汪汪的一个泪人儿了。
因为这些话,她跟秦家大嫂两个人,已经是听到过无数遍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两个人的衣服,缝缝补补的穿了一年又一年。
这并不是说是,他们家的婆媳关系有多难处,而是因为,这种思想在村子里是很普遍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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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茹。”抹了一把眼泪后,收拾好心情的孟彩霞,低着头问道:“今儿个午饭,你准备拿啥招待你二嫂?”
“灶房里小米跟二合面都还有。”秦淮茹一点都不矫情的回道:“菜窖里的菜也不老少,二嫂你想吃啥咱就做啥。”
自打秋收结束后,在她家二嫂子的来回蹿腾下,刘清儒请了个村子里的一位婶娘,跑到她家里头已经说了媒。
她爹娘也是毫不犹豫的收下了,刘清儒给出的五万块钱彩礼钱,还有一只鸡和二斤小米的聘礼时。
她秦淮茹就已经算是刘家的人了,只等着明年开春后,秦淮茹也正好是十七岁了,正是她出嫁的最佳年龄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