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贾东旭发问道:“要不是老娘管着这个家,你吃的穿的都是哪儿来的?
老娘会把钱攥的这么紧,还不都是为了你个没出息的呀?”
她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接着讲道:“你还记得早前儿个,有一次过年那会儿,你师父给了你两个大子儿。
叫你去买糖果吃的吗?等你回来后,两个大子儿全没了,糖果儿老娘也一颗没见着,问你你也说不清楚。
你就说,像你这么个稀里糊涂的败家玩意儿,手里能给你留啥钱的?”
“哎呀!妈。”
贾东旭烦不胜烦的质问道:“那都是啥时儿的陈年旧事儿了,您还老是提起它干啥呀?
您也好意思说,给我手里留过啥钱儿的话来?我自打能记事儿起,除了领到手的,轧钢厂里发的第一份儿月饷外。
我的手里啥时儿摸到过钱儿了?早前儿个,我要是想吃点儿啥好东西。
都只能是跟在刘铁柱的屁股后面,嘴上叫着他铁柱哥,想着法子跟他要点儿。”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些事都是压在他心底最深处,永远也抹不去的灰暗日子。
最关键的问题是,记忆里的这些个片段里面,全都有刘清儒的身影,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提起他来。
“您往后别再提这件事儿了,我着急上茅厕去。”
等他跑出了屋门,贾张氏拉长着一张胖乎乎的脸,阴晴不定的不知道还在琢磨着些什么。
▁
“老易。”
易谭氏有些好奇的问道:“昨个跟东旭相亲那姑娘,真就没再提别的啥条件?就这么答应啦?”
“真没提。”
易中海满脸喜色的回道:“那姑娘一瞅就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讲起话来呀,那叫一个中听吆!
可不像前院儿里那两个没礼数的,连住一个院儿里的老人都敢骂,要么说,还是城里儿的姑娘有家教呢。”
“你这人记性还挺大。”
易谭氏有些好笑的说道:“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咋还记着它干啥呀?
再说了,人家骂的又不是你,就她张翠花搁院儿里的为人,谁骂她我都不觉得稀奇。”
“我也没说骂她有啥错儿呀?”
易中海不自觉地沉下脸来道:“我讲的是尊老爱幼的礼数,她俩年纪轻轻的就能张口闭口的辱骂老人。
这不就是没教养吗?这种风气是要不得地,长此以往下去,咱这院儿里谁还会尊敬老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