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不带含糊的，直接奔着村里那几个最爱搬弄是非的婆娘去了。
那几个婆娘正唾沫星子横飞地说得起劲，冷不丁见程昱黑着张脸，跟铁塔似的杵在跟前，一个个吓得立马噤声，跟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程昱扫过她们一张张心虚的脸，声音冷得能刮下层霜：“几位婶子大娘，聊啥呢？这么热闹，也说给我程昱听听？”
一个平日里嘴最碎的刘家婆子，仗着自己岁数大些，想拿捏点身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没聊啥，就随便唠唠嗑。”
“随便唠唠嗑？”程昱哼笑一声，嗓门陡然提了上来，“我怎么听着，你们聊我媳妇儿聊得挺带劲儿啊？说她水性杨花？说她勾引我？”
“我程昱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谁他娘的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编排我媳妇儿，可别怪我程昱当场翻脸！到时候脸上不好看，可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
那几个婆娘被他这股子凶神恶煞的劲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程昱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林青书是个什么货色，你们心里没点儿数？当初他爹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是谁家给的救命粮？现在翅膀硬了，就反过来嫌弃秀秀家穷了？还有那个何花花，她安的什么心，全村哪个不知道她从小就眼红秀秀？抢人东西都抢出习惯了！”
他这话音刚落，旁边偷摸听着的村民立马就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就在这时候，赵铁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嗓子：“程昱哥说得对！我赵铁柱亲耳朵听见的！那个林青书，背地里没少嫌弃秀秀姐家穷，说帮衬不了他往上爬！他还跟何花花那娘们儿凑一块儿嘀嘀咕咕，说要让秀秀姐名声彻底臭了，他好名正言顺地甩人呢！”
赵铁柱这人虽然以前吊儿郎当，但说话向来有啥说啥，村里人还真信他几分。
这一下，可真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村民们本来就对林青书那种自诩“城里文化人”的调调有点儿瞧不上眼，觉得他眼皮子浅，对何花花那爱挑拨是非的德性更是门儿清。
经程昱跟赵铁柱这么一闹腾，风向立马就变了。
“我就说嘛，何秀秀那孩子多老实本分，怎么可能干出那种没脸没皮的事儿！”
“肯定是林青书跟何花花那俩黑了心肝的玩意儿在背后捣鬼！”
“啧啧，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程昱瞧着火候也差不多了，扭头又找到了何平、张圆圆那两口子。
他也没进屋，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往院子中间一站，声音不高，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寒气：“二叔，二婶，我丑话可说在前头。管好你们家何花花那张破嘴！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秀秀的名声，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着那点儿狗屁不通的亲戚情分，新账旧账我跟你们一块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