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樾额上的汗水不断往下掉,偶尔忍不住,嘴里还会溢出两声闷哼。
宋依依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
他越来越重。
“岑樾,岑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岑樾不回答。
“你吃不了辣,为什么不说啊?三鲜锅我也很爱吃的,换一下不就行了。”
她步履艰难的想哭。
造孽啊。
别人穿书都是碰到有钱的霸总。
偏她这么倒霉,岑樾浑身上下只有胃不好这一点跟霸总相似。
下一刻。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不少。
宋依依偏头,就对上了岑樾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
岑樾薄唇轻启,虚弱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戏谑:“别怕,死不了。你扶着我,我能自己走。”
说是这么说。
他自己可能感觉不到,走出不到五十米,整个人又重新压回宋依依身上。
宋依依实在走不动,拉着他在旁边的花坛边坐下。
“你在这等我,我去卫生所叫人,让他们用担架抬你。”
宋依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喘着气,“不能吃辣逞什么强,你以后干脆叫岑强强算了。”
岑樾还有力气笑,“好啊,跟依依很般配。”
宋依依:“神经。”
丢下这两个字,她刚转过头要站起身,就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人。
宋依依脸上笑容收敛。
今晚月色很亮,却依旧照不亮岑安国黑沉的脸色。
宋依依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要走了,岑安国会照顾岑樾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岑安国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文文被你害的那么惨,你倒好,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就是我教你的东西?!”
得了。
宋依依瞬间止住脚步。
她还以为至少是亲父子,岑安国能看出来岑樾状态不对。
结果岑安国眼里只有他的‘文文’大宝贝孙子。
岑樾这会儿不知哪来的精神,竟然强撑着坐直身子,慢悠悠的抬眼,“怎么,又想打我?”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眉心还时不时蹙起。
岑安国还没说话,岑老二上前一步,故作为难道:“小弟,你别这样跟爸说话。爸刚从医院出来,他最近一直在生病,你得学会体谅...”
“别废话。”岑樾冷冷打断,“又想干什么?”
“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岑安国脸色阴沉,忽而叹了一口气,“罢了,先跟我回家,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