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监视程姑娘,必要时……”
“可是大人,您对她……”
“执行命令!”
程晚意抱紧双臂,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原来在裴砚之眼中,她始终只是一枚棋子。窗外,乌云重新聚拢,雷声滚滚而来,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后半夜,程晚意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她屏住呼吸,读心术如蛛网般铺开。院落里,三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他们的服饰与白天追杀她的北狄细作极为相似。
“小心!有刺客!”她翻身下床,抄起枕边的短刃。房门“砰”地被撞开,黑衣人挥刀砍来,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让她头皮发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长剑出鞘的寒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滚!”裴砚之的声音裹着杀意。程晚意看着他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剑招狠辣凌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她握紧短刃,想要上前帮忙,却听见裴砚之的怒吼:“别动!”
打斗声惊动了府中侍卫,很快,增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黑衣人见势不妙,其中一人突然抛出烟雾弹。程晚意被浓烟呛得咳嗽,读心术却穿透迷雾,捕捉到黑衣人首领的念头:“撤!千机阁的命令,暂时留她性命!”
烟雾散尽时,地上躺着三具尸体,裴砚之的左肩渗出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他扯下衣袖简单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习惯伤痛:“没事就好。”
“他们是千机阁的人?”程晚意盯着尸体,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烙着狼头印记,与程婉柔勾结的北狄细作如出一辙。裴砚之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一枚掉落的暗器,仔细端详后收入怀中。
“为什么救我?”程晚意突然问道,“按照你的命令,我死了不是更省事?”
裴砚之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幽光:“我说过,你对太子还有用。”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今晚的事,不要声张。”
房门重新关上,程晚意坐在床边,听着裴砚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她抚摸着怀中的玉佩,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世界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读心术。
而裴砚之,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究竟是她的盟友,还是另一个更大的威胁?程晚意吹灭烛火,任由黑暗将自己淹没。在无边的夜色中,读心术如同一双隐形的眼睛,窥探着裴府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无法看透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