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裔部落的绿洲在血色残阳下显得支离破碎,破碎的星陨沙金字塔冒着缕缕青烟,地面上凝固的紫色毒液与银色星尘交织,宛如一幅荒诞的画卷。朱翊钧手持染血的星辰剑,归墟纹路在皮肤上明灭不定,他望着那些因归墟侵蚀而眼神空洞的星裔族人,心中泛起一阵刺痛。
“够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断裂的权杖颤巍巍走出,他的长袍沾满鲜血,但眼中仍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阿迦背叛了部落,可这些年轻人...他们是被归墟的邪术蒙蔽了心智!”老者的话音刚落,几名刚刚恢复意识的星裔战士突然跪地痛哭,他们望着自己布满机械纹路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与悔恨。
赤焰关掉火焰雪橇的引擎,机械义眼扫描着四周紧张的气氛。她大步走到朱翊钧身边,链锯随意地扛在肩上:“现在怎么办?这些人看起来随时可能再反水。”程晚意则跪坐在地,银质血液在掌心缓缓流转,试图修复受损的星图。她抬头望向天空,被归墟污染的星辰正诡异地闪烁,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将七星归墟钥高高举起。钥匙上的星图在夕阳下散发出柔和的银光,与归墟的紫色形成鲜明对比:“我知道你们对外面的人充满戒心,但归墟的威胁不会因为内部纷争而消失。阿迦虽然死了,但永夜城的阴谋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一名年轻的星裔战士突然站起,他的脸上还留着战斗的伤痕:“凭什么相信你?你们带来的只有战火和死亡!”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众人纷纷握紧武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楚明渊的龙形虚影在此时盘旋而下,九色龙焰照亮了整个绿洲,强大的威压让躁动的人群稍稍安静下来。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程晚意站起身,银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伸手触碰星陨沙地面,银质血液如活物般渗入其中,在空中勾勒出永夜城的布局图,“看到了吗?归墟之眼即将睁开,而你们的星陨沙,正是他们最忌惮的力量。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整个西域,乃至天下,都将被归墟吞噬。”
老者蹒跚着走到朱翊钧面前,浑浊的双眼紧盯着他掌心的归墟纹路与星图印记:“你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却为何甘愿与归墟为敌?要知道,当年正是你们的先祖与归墟签订了契约。”朱翊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正因为如此,这份罪孽更应该由我来终结。裴砚之...那个被当作祭品的少年,他叫我师父。我绝不会让他白白牺牲。”
赤焰突然扯开自己破损的机械义肢,露出里面缠绕的归墟金属丝:“三年前,我的整个小队都死在这些杂碎手里。从那以后,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把归墟彻底从这世上抹去。”她的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让在场的星裔族人都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个星裔小女孩捧着陶罐挤到前面,罐子里装着的星露沙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大哥哥,这个给你。”她将陶罐递给朱翊钧,“姐姐说,星露沙能治愈伤痛。”朱翊钧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