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蝶托起月璃升至高空,宛如将一位女王送上权力的王座。她周身的星陨沙结界泛起诡异的暗紫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与黑袍首领残魂散发的混沌气息产生微妙共鸣,仿佛两股邪恶力量在进行秘密的对话。裴砚之望着白衣女子嘴角勾起的弧度,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突然想起幻象中程晚意被献祭的画面——此刻月璃眼中闪烁的疯狂光芒,竟与初代族长被侵蚀时如出一辙,仿佛有一团邪恶的火焰在她眼底燃烧。
“小心!她在引动归墟本源!”白云观观主的呐喊如惊雷炸响。他的卦盘突然炸裂,碎片四溅,老人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破碎的卦象,仿佛预示着命运的破碎。“占星族的天陨自毁术...根本不存在!那是打开秘境的献祭仪式!”他的警告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淹没,归墟核心的封印如蛛网般龟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黑色符文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疯狂拼凑,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祭坛轮廓,那祭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程晚意的长鞭本能地缠住裴砚之的腰,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守护动作。然而,月璃玉笛射出的音波如无形的利刃,瞬间震得她长鞭脱手。少女望着星空中逐渐成型的祭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突然想起祖祠密卷里残缺的记载——千年前占星族内乱,并非归墟之影侵蚀初代族长,而是大祭司月璃为获取永生之力,主动与混沌签订契约!这个惊人的真相让她不寒而栗。“裴砚之,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程晚意的呐喊被呼啸的罡风撕碎,消散在空气中。更可怕的是,她的星陨沙长鞭突然不受控制,自动飞向祭坛,化作锁链缠绕在裴砚之脚踝,仿佛成为了敌人的帮凶。
月璃的笑声混着笛声回荡在天地之间,那声音充满了疯狂与得意。十二只巨大的星蝶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每只翅膀上的图腾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它们组成完整的召唤阵,如同恶魔的仪仗队。“真是聪明的丫头。”白衣女子的面容在光芒中扭曲,变得狰狞可怖,额间浮现出与黑袍首领相同的六芒星印记,彻底暴露了她的真面目。“没错,初代族长不过是我的傀儡,所谓血脉契约,本就是为了今日的献祭!”她玉笛指向裴砚之,少年体内的星陨沙印记不受控地暴走,淡金色纹路化作锁链将他拖向祭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恐惧。
凌羽的归墟护盾在冲击下支离破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玻璃的破碎。三叉戟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望着程晚意染血的指尖仍死死抓住裴砚之的衣袖,那倔强的模样,突然想起海底战场中少女引爆潜水艇的决然,那份为了守护而不惜牺牲一切的勇气。“一起上!”少年嘶吼着跃起,归墟纹路化作巨网缠住一只星蝶,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全力抵抗着。“火神宗前辈,用赤焰战阵灼烧祭坛根基!冰魄姑娘,冻结那些符文!”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坚定与果敢。
火神宗老者喷出心头精血,那精血如燃烧的火焰。残破的战甲燃起最后的烈焰,赤红火焰如汹涌的潮水席卷祭坛底部,试图摧毁这个邪恶的源头。然而,火焰在触及星陨沙时被瞬间吞噬,仿佛投入大海的一滴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冰魄圣女将断弓刺入地面,银蓝色寒气如巨龙般奔腾而出,凝结成冰墙,试图阻挡符文的蔓延。可那些黑色符文竟如活物般钻入冰层,顺着她的经脉倒灌而上,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行...这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少女的银蓝色长发彻底灰白,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仿佛生命的火焰正在熄灭。
裴砚之感觉意识正在被撕裂,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他的灵魂。月璃的神识如毒蛇般钻入他的识海,强行唤醒体内被封印的混沌力量,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记忆深处,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清晰起来:“别相信...占星族的...光...”这句话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他混沌的意识。少年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短暂恢复清明。他望着程晚意被星蝶翅膀划伤的脸颊,那伤口渗着鲜血,想起她在祖祠中为自己包扎伤口时颤抖的双手,那份温柔与关切。星辰剑残片突然迸发光芒,斩断脚踝的锁链,金属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想挣脱?晚了!”月璃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得意。她的玉笛插入祭坛中央,十二只星蝶同时自爆,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波如飓风般将众人掀飞,程晚意不顾一切地扑向裴砚之,用身体为他挡住致命的气浪。少女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仿佛身体被撕裂,但她仍死死攥着少年的手,在他掌心写下程家最后的血脉咒语,那是家族传承的力量。裴砚之感觉一股温热的力量注入经脉,与月璃的神识激烈碰撞,他的星陨沙印记竟开始反向吞噬混沌力量,光芒在他身上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