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马倌昨夜偷懒!”胤禛截过话头,破军刃鞘扫向瑟瑟发抖的马倌,“拖下去杖三十!年大人治下不严,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康熙深深看了眼胤禛:“老四,你觉得这般处置可公道?”
“儿臣唯皇阿玛圣裁。”胤禛单膝点地,墨云顺势将脑袋搁在他膝头卖乖。
“传旨。”康熙忽然转身,“四贝勒胤禛督查马场有功,即日晋封雍郡王。年羹尧罚俸半年,马场交由直郡王暂管。”
日暮时分,四贝勒府,宁楚克趴在胤禛膝头数金瓜子:“皇玛法给的金瓜子能买好多糖画!”雪影叼着撕烂的马鞍布邀功,金锋把年羹尧的官帽当藤球踢。
筱悠将宁楚克抱了起来:“你呀!都快成小财迷了,美得你!”
“醉马草的剂量不足致命,太医扎几针便能救。”胤禛摩挲着郡王金印,唇角微扬,“倒是老八,白赔了个织造局总管。”
墨云突然冲着书房狂吠。甲大翻窗而入:“主子,马倌招供说醉马草是从八爷别庄的药圃取的,账本埋在……”
“送去给张廷玉。”胤禛捂住宁楚克的耳朵,“告诉太子,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送去给张廷玉,另外在誊抄两份,一份送乾清宫,一份塞进直郡王书房。”胤禛捂住宁楚克的耳朵,“太子今日推我上位,这份人情得用老八的血来还。”
雪影窜上院墙,对着八阿哥府方向长嚎。夜色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胤禩的咆哮隐约可闻:“混账!谁让他们在鞍鞯上用灰麻!”
“额娘!”弘晖举着木剑冲进来,“十叔送的小马会转圈圈!”
胤禛拎起儿子:“明日教你驯真正的战马。”
三更天,八阿哥府书房,年玉蓉将茶盏砸在案上:“哥哥不是说万无一失?”
“那两匹獒犬坏的事!”年羹尧摩挲着蜘蛛纹扳指,“墨云刨出毒针,雪影嗅出醉马草,四爷府里定有懂兽语的高人。”
胤禩忽然冷笑:“什么高人?怕是那位福晋不简单。派人盯紧霓裳阁,从绣娘嘴里撬点东西。”
窗外掠过黑影,金锋的獒吠惊飞夜鸦。雪影叼着半截衣带从墙头跃下,琉璃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次日辰时,乾清宫,太子将奏折呈于御前:“四弟晋封郡王,该赐新府了。儿臣看铁狮子胡同的宅子......”
“不急。”康熙朱笔划过西山马场的密报,“传旨内务府,雍郡王双俸,再赐科尔沁良驹二十匹,朕倒要看看,老四能把这出戏唱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