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公鸡血!"父亲砸碎陶罐,泼出的血却在半空凝成冰珠。山豆额头莲花纹骤然发烫,地底传来巨石摩擦的轰鸣,整座祖屋的房梁同时浮现九尾狐影。他抓起曾祖父的罗盘按在石碑上,盘面"咔咔"转动,二十四山向刻度崩出火星。
"寅虎归位!"窗外炸响尖厉的喝声。
纸窗"刺啦"裂开三道爪痕,灰袍老妪拄着柳木拐迈进屋,拐头挂着串风干黄鼠狼。山豆认得这是村口供奉的灰仙太奶,可她此刻双眼翻白,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尖牙。"小崽子敢动山鬼碑?"她甩出三道符纸贴在父亲天灵盖,"寅时三刻不到,胡三太爷的香灰就镇不住这地脉了!"
罗盘"当啷"落地,山豆看见惊悚一幕——父亲影子正在扭曲膨胀,后颈鼓起个拳头大的肉瘤,瘤子表面浮现出曾祖父的脸。灰仙太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口黑血在石碑上,那"山雷颐"卦象竟开始逆时针旋转。
"血!童子眉间血!"老妪的尖叫混着瓦片崩裂声。山豆抠下额间结痂按向石碑,整个东北艮宫方位的地面突然塌陷。在坠入黑暗前的瞬间,他看见曾祖父的风水局全貌——八十一根桃木桩组成九宫飞星阵,每根桩头都钉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尸骸,而阵眼处那具尸体的右手缺了无名指,断面与自己胎记分毫不差。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眼皮:"等了六十年,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