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捡起碗里的猪蹄继续啃。
现在物资紧俏,学校里的教材并不是人手一套的,而是在学期结束后统一上交给学校,等到开学再把教材发下去。
就这样一届一届轮着用。
沈战梧能淘来初中和高中的教材,说明他对她念书这件事是上心的。
阮青雉眼底划过一抹浅笑,抬手夹土豆丝的时候,视线刚好落在摆在桌子角落里的几份报。
她一边用没油的手指夹着报纸,扯到面前,一边说:“今天报纸都说啥了?”
主版页面依旧是李念军那张光溜溜的照片。
他虽然穿了一条裤头,但报纸上一律是黑白照,冷不丁一看,这条裤头穿了等于没穿。
阮青雉翻到副版块,是市长傅倾雍针对近期城市建设的发言。
她笑了下:“这个李念军还真是厉害,有他在,市长讲话都要屈尊到第二版块了。”
简单看了几眼后,她去翻其他几份报纸,刚拎起来一份,没想到一封信从里面落下来。
阮青雉愣了下,看向男人问道:“这是老家寄来的?”
沈战梧摇头:“不是,是朋友。”
阮青雉又是一愣,又问道:“家里那边一直没消息吗?”
男人依旧摇头:“没有。”
从沈战梧出院就立刻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问问和阮家定亲的原因。
按照他对自己父母的了解,不可能舍得花五百给他定亲,他们能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
可是信是寄出去了,但迟迟不见回信。
沈战梧又给村大队打电话,麻烦让村支书跑一趟,到家里告诉他家人一声,有空回个电话。
结果这个电话也石沉大海了!
沈战梧昨天回来时,又给村大队打了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村支书,是不是他家里出事了。
可村支书直言他爹娘好着呢。
家里一点事都没有。
既然没出事,写信不回,电话不回,一门心思只想躲着他,那给他定亲这件事就更蹊跷了。
阮青雉稍微想了下,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没在信里说,你压根没残疾的事啊?”
沈战梧沉声回答:“没有。”
他语气顿了下,又补充道:“只问了订婚的事。”
阮青雉神色早已明了,瘪了瘪嘴,暗道:只要沈战梧只在信里写自己没残疾,并且连升三级,从副营长到团长,现在是吃嘛嘛香,相信用不了多久沈家人就会自己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