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周瑞崭新的灵牌,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周瑞作为顾家灭门案主要审理人,周瑞不仅没有查明案情,还被他一笔草草带过,顾府二十六条人命枉死,不清不楚地被压了十几年,迟迟无法得到一个公道。
让他这么痛快就死了,还真是有点便宜他。
帮凶只是“帮”,但真的无罪吗?
周灵运又燃起三柱香,看了看顾相思,犹豫着要不要把香给她,好像之前顾相思就很介意父亲是魏党。
“那个......你要——”他试问。
顾相思打断他,语气冰冷坚决,“我不是来给他吊唁的,我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你如何。”
周灵运握着香的手一顿,尴尬笑了两声,“也是,你应该不会想要祭奠他的......”
他父亲是魏党,替魏措干了不少脏事,他也是十分痛恨父亲那些行径的。若不是念及父子情分,他或许也会连一炷香都不想上。
“公主不如先去偏厅先坐坐吧。”
周灵运亲自带着顾相思来到偏厅。
魏措正和几个朝廷官员寒暄,他作为在场官职最高最尊贵的人,自然是坐在上首。
顾相思一来,便直径朝他走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魏相,这个位置合该是本公主坐吧?”
在场所有宾客瞬间哑然,都在盯着顾相思。
魏措在朝中那是什么地位,掌管三大权的两朝重臣,连官家都要给他面子,淳熙公主竟当众让他难堪!
魏措幽深而黑的双眸只盯了顾相思一下,随即笑道:“是臣僭越了,公主请坐。”
他站起身把上首的位子让出去。
顾相思冷冷瞥了一眼,一甩衣袖,挺着脊背,端坐在上首。
魏措却走到周灵运身边,观望身边无人凑近,才压着声音问:“你父亲可有留下什么遗物?”
周灵运想了想,“有。”
他在周瑞的书房里整理遗物时,有翻出来不少东西,但他都不知道其中意义,便一起收在箱子里,打算日后再处理。
“带本官去看看。”
周灵运微微一怔,有些不解,想来也没什么重要物件,还是带着魏措离开偏厅,走去周瑞书房。
临走前,魏措还屏退了下人,只有他们两个过去。